榆速是南风馆的戏子,虽是男子,却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许多人慕名而来只为见他一面,更有甚者不惜耗费千金来为他赎身,可都被他婉拒了。
但他也不愿意沦落成这样,几年前,他本有一个幸福的家,长辈们都很疼爱他。可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次他偷跑出去玩,回来时已到傍晚,他推开大门见到了此生难忘的场景,院子中一片尸山血海,幼时懵懂的他找到了父母的尸体,他呼喊着自己的父母却永远也得不到答复了。
他正无措时,他的哥哥榆鹤安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什么也没说就拉着他的手跑了出去。
后来,榆鹤安亲手把他卖进了南风馆,走前榆鹤安对他说会把他赎回来的,随后便拿着银两离开了。
榆涑出落得越发清秀,他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因为当年的事,他也越发变得沉默。
几年时间,他也有了一个真心待他的朋友——玄茗。
思绪回到现在,玄茗在等待上台时去找了榆涑。找到榆涑时,玄茗的手抬到半空又放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手放到了榆涑的肩膀上,面带忧虑:“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到当年的凶手,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凶手也可能找不到了,你……”
榆涑打断道:“玄子,我是不会放弃的,哪怕希望渺茫。”
玄茗还想在劝,但老鸨已经在叫他的名字了,他又劝了榆涑两句后便上台了。
玄茗坐在提前准备好的凳子上,手中抱着琵琶。只见那纤细的手指落在弦上奏出一阵动听的音乐,一曲毕,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
此时二楼包厢内,两个男人正在交谈。只要有人抬头看一眼,就会惊愕的发现楼上的那两位,一位是国公府的小儿子江砚,另一位则是当今镇北侯的长子闻澈。
江砚挑眉轻笑:“这可是难得的美人,你当真不要?”
闻澈皱眉不悦道:“别对我开这种玩笑。”
江砚察觉面前的男人并不是真的生气便道:“闻兄,我认真的。”
闻澈沉默一瞬后迅速回答:“不要。”
江砚盯着那抹正在下台的背影道:“你不要,我可要了。”
闻澈意外的挑眉:“真看上了?”
江砚苦笑:“即使看上了又怎样,人家只卖艺不卖身。”
两人不再交谈。
榆涑作为压轴,一出场就赢得了欢呼,楼上两位的视线也凝聚在他身上。
随着音乐的响起,榆涑带着面纱在台上翩翩起舞,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一截细白的腰,令台下的观众情绪高昂。榆涑丝毫不被外界所影响,沉浸在跳舞中,一舞毕,台下的观众甚至开始有人往台上扔银子,更有一些富商扔了几两金子,其中就包括闻澈。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派人去把台上的金子银子都捡了回来,榆涑默不作声的下了台。
江砚震惊的望着闻澈:“不是,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还有那是我的金子,你赔我。”江砚疑惑,江砚不解,江砚震惊。
闻澈面无表情:“别在那鬼哭狼嚎的,回去我给你双倍。”
江砚瞬间停止他的鬼哭狼嚎:“好嘞哥。”
这时意外发生了,老鸨突然走上台:“今天有一个特殊活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榆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老鸨接着说:“我们将会拍卖南风馆的五位头牌。”底下的观众瞬间狂欢起来,可那位头牌脸色却很难看,任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拍卖都不会有好脸色,而其中就包括榆涑和玄茗。
老鸨丝毫不在意被拍卖人的感受:“大家先安静一下,拍卖马上开始。”
等到台下的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老鸨又到:“现在登场的是排行第五且善于古琴的白莫云。”话音一落,场上顿时想起掌声。
那名叫白沫云的被小司赶着上了台,他害怕的低着头,见他上了台之后,老鸨道:“起拍价八十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二十两。”
随着老鸨话音落下,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价声,最终他被二楼包厢的一位大人物以二百两的价格拍了下来。
排行第三善于竹笛,被人以三百两黄金拍了下来。排行第四善于古筝,被人以二百八十两黄金拍了下来。
很快到了玄茗,他站在台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