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端

大脑寄存处

探照灯将第六具尸体的影子钉在集装箱上。陈昭的乳胶手套擦过死者耳后皮肤时，触到了那个Ω形凹槽——边缘泛着青铜器出土般的锈绿色，内部嵌着半片金属。

"创面有纳米级结晶。"他举起骨骼放大镜，助手突然倒吸冷气。镜片反射的灯光在尸体颞骨上投出全息投影般的数字：**17**。

周衍用证物袋装起那截断指甲，密封条发出电流声："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他举起平板，1999年父亲尸检照片与当前画面并排显示。

法医中心负四层的紫外线灯下，SD卡血迹呈现程序性流动。电脑读取时主机发出哮喘般的轰鸣，屏幕跳出生物认证：

「需Ω型虹膜验证」

陈昭摘下眼镜，左眼虹膜纹路突然**自主旋转**。视频开始播放的瞬间，天花板消防喷淋头释放福尔马林溶液。

> 父亲被绑在解剖台上，秦教授的骨凿刺入前额叶时，伤口溅出**光纤般的银色物质**

> 实验室监控里，数百个培养舱漂浮着陈昭的头部，后颈插着USB接口

> 父亲眼球爆裂前无声呐喊，视网膜生成字幕：「他们在用你的眼睛直播」

储物柜门内侧布满指甲抓痕。虹膜解锁的瞬间，标本瓶集体爆裂，福尔马林**凝固成数据流瀑布**。

舌头标本的孔洞中喷射出纳米虫群，在空中聚合成父亲的脸："他们把你改造成信号塔......"声音突然中断。

便利店橱窗电视播放着Ω科技广告，陈昭的倒影左眼突然**分裂成双Ω**。手机自动拨通二十年无人接听的号码。

"现在，挖出你的左眼——

周衍的脚步声带着骨骼共振特效逼近。他摘下警帽，露出后颈的USB接口："你以为自己是法医？"接口处闪烁着和尸体刻痕相同的Ω纹路。

"你只是第17号记忆容器。"他的瞳孔突然分裂成数据矩阵，投影出陈昭五岁时接受脑部手术的画面。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

> 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刺眼光芒

> 秦教授的声音："虹膜编码完成"

> 父亲跪在地上哀求："放过我儿子..."

> 金属针刺入眼球的剧痛

陈昭的鼻腔突然涌出银色液体，落地后形成微型Ω符号。

法医中心的所有屏幕同时亮起血红警告：

「终端协议激活｜记忆净化倒计时00:47:32」

陈昭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抓起解剖刀，刀身浮现荧光文字：

"只有物理销毁才能阻止传输"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Ω科技的标志在探照灯下如同巨大光环

便利店玻璃突然爆裂，所有顾客同步转头——他们的眼窝里跳动着相同的Ω蓝光。

手机自动发送定位信息，收件人显示：「协议执行总部」

陈昭用颤抖的手将解剖刀对准左眼时，周衍突然惨叫倒地，他的皮肤下有无数的金属虫破体而出。

周衍的尸体突然抽搐，数万只金属虫从七窍涌出，在空中组成父亲的脸："他们用我的脑髓培育了第一代虫群..."虫群突然扑向监控摄像头，所有屏幕显示同一句话：「记忆即病毒」。

实验室大门轰然洞开，轮椅上的秦教授手持神经注射器："好孩子，你终于触发终极协议了。"他的脖颈皮肤透明化，露出正在吞噬脑组织的金属虫群。注射器标签写着：「用于第17号实验体虹膜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