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地下实验室,七十二小时后)培养皿中幽冷的蓝光映照出苏瓷苍白而疲惫的面庞。她凝视着显微镜下缓慢分裂的细胞,耳边是身后琴酒那熟悉的吞云吐雾声——他已连续三天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名义上是“监视”,但更像是一道无形的压迫,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分精力都榨干在这冰冷的实验室里。
“进度。”烟蒂被狠狠按灭在金属托盘中,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滋啦声,如同空气里划开了一道无形的裂隙。苏瓷微微偏头,修长的指尖轻巧地转动着载玻片,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有意让指腹轻轻擦过他昨日遗留的手套痕迹。她语气淡然,却又带着某种未明的情绪:“还差最后一步——中和剂。但需要……”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她猛然抬起眼眸,与他对上视线。那双微眯的眼睛里像是沉淀了冷夜的深寒,又仿佛潜藏着某种暗涌。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却依旧迎着他的目光,将最后一句清晰吐出:“您的血液样本。”
空气在刹那间仿佛凝固成冰。琴酒的枪口冰冷地贴上她的后颈,然而预想中的枪声并未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寒夜里的毒蛇嘶鸣:“波本没教过你吗?想要染指上位者的鲜血,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指尖缓缓掠过她后颈那枚假纹身——一朵未完成的黑色鸢尾,触感轻蔑又带着一丝玩味,“说吧,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系统小鸢尾骤然在视线里比出一个明确的手势——“摸他手腕内侧”。苏瓷屏息凝神,指尖悄然探向那被手套包裹的脉搏。接触的瞬间,她触到了一处不规则的硬茧,那是经年累月握枪所留下的痕迹。她心中一凛,却不动声色地靠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可以告诉您。”温热的气息拂过,混合着他身上那抹硝烟与雪松交织的味道,令人恍惚间仿佛置身于某个静谧而危险的冬夜,“为什么APTX4869对您无效。”
琴酒猛地攥住她手腕。苏瓷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掌心的月牙痕烫得惊人——这是情绪感知在报警。“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她耳垂,“波本调查过我?”
“不,”苏瓷反手扣住他的掌心,隔着皮革手套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是您自己告诉我的。”她扯过他的手,按在显微镜的扫描区,“三年前您在新宿仓库受的伤,子弹里掺了组织研发的特殊金属,这种金属恰好能中和药物毒性……”
话没说完就被按在实验台上。琴酒的风衣裹住她,指尖掐着她下颌迫使她抬头:“你到底是谁?”酒红色瞳孔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波本的情人?还是……”
“我是您的棋子,”苏瓷直视他的眼睛,故意让指尖划过他喉结,“现在,该您兑现承诺了——让我取三毫升血液,我还您完整的解药配方。
沉默持续了三十秒。当琴酒松开手时,苏瓷看见他手套上的骷髅刺绣在发抖——原来这个被称为“组织噩梦”的男人,也会害怕死亡。她摸出采血针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手腕内侧的皮肤——比想象中更烫,像团被压抑的火。
“记住,”琴酒看着试管里的血珠,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咽下一颗黑色药丸,“如果配方是假的,这颗药会让你生不如死。
系统小鸢尾在脑海里尖叫:“是安眠药!宿主快装晕!”
苏瓷闭眼的瞬间,坠入一个带着雪松味的怀抱。她听见琴酒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代号‘鸢尾’,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直属下属……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