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扯着许砚舟的领带将人推开，后背重重撞上天台生锈的护栏。暮色里少年喘息粗重，唇角挂着血丝，琥珀色的眼底翻涌着林砚看不懂的情绪。他抹了把嘴角，抬脚踹向许砚舟膝盖："许二少爷，玩够了没？"
"林砚，你他妈......"许砚舟的话被教学楼传来的预备铃声打断。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指尖狠狠碾过林砚在画室专注作画的侧脸，"这笔账，没完。"
林砚看着许砚舟转身离开的背影，心口莫名发闷。他踢开脚边的空饮料罐，突然想起陈野说过校门口有个新开的画室，或许能当备用据点。
第二天午休，林砚顺着陈野给的地址找到巷尾的"星轨画室"。推开门的瞬间，薄荷香混着松节油气息扑面而来。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从画架后抬头，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的纹身："新面孔？"
"打听下，收校外生吗？"林砚瞥见男人调色盘上未干的蓝紫色颜料，鬼使神差补了句，"画星空？"
"叫我陆昭。"男人笑起来眼尾带钩，递来张价目表，"周末班还有空位。不过..."他突然凑近，雪松味的呼吸扫过林砚耳尖，"你锁骨的红痕，遮瑕膏盖一下比较好。"
林砚猛地后退半步，手按上领口。陆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开个玩笑。"他转身翻出本画册，"看看？我学生上个月拿奖的作品。"
翻到第三页时，林砚呼吸一滞。画中少年蜷在废弃仓库角落作画，光影处理得细腻到能看见画纸上的褶皱——正是他最常去的秘密画室。
"很眼熟？"陆昭倚着画架，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情绪，"我堂弟说，最近总有人在那附近鬼鬼祟祟。"他突然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下方的银色十字架项链，"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当我模特，我帮你赶走不速之客。"
林砚还没来得及回答，画室门被猛地踹开。许砚舟浑身戾气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林砚泛红的耳尖，最后落在陆昭搭在画架上的手上："林砚，跟我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林砚将画册甩在桌上，故意贴近陆昭，"没看见我在谈合作？"
许砚舟突然笑了，笑容却没达眼底。他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苏晚娇喘着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砚舟，你未婚妻昨晚在酒吧..."视频画面里，苏晚正被那个耳钉男按在卡座亲吻，背景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着三天前的日期。
林砚脸色骤变，陆昭却突然伸手揽住他肩膀："小朋友，你哥好像遇到麻烦了。"这话彻底激怒了许砚舟，少年上前揪住陆昭衣领："你他妈是谁？"
"陆昭，星轨画室老板。"陆昭慢条斯理掰开许砚舟的手，"顺便提醒你，在公共场合打人，可是要记处分的。"他转头看向林砚，"需要我报警处理这段录音吗？"
林砚盯着手机里苏晚的画面，突然想起许砚舟昨天被戳中软肋的表情。他扯松领带冷笑："许二少爷，你未婚妻玩得挺开啊？不如我帮你把视频发给许伯父？"
"林砚！"许砚舟猛地将他抵在墙上，却被陆昭用画架隔开。三个男人在狭窄的画室对峙时，林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晚发来的消息："管好你弟弟，敢毁我婚约，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画稿——"
未读完的文字让林砚瞳孔骤缩。他一把推开许砚舟，抓起桌上的画册："陆昭，合作愉快。"经过许砚舟身边时，压低声音，"管好你的未婚妻，不然..."
当晚，林砚在陆昭的指导下修改参赛作品。男人从身后俯身调整他握笔的姿势时，林砚突然开口："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对吧？"
陆昭轻笑，指尖划过画布上未干的油彩："许砚舟找过我堂弟，说要买下那栋仓库。"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林砚后颈，"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你锁骨的红痕，到底是谁留下的？"
窗外惊雷炸响，林砚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闪电照亮陆昭镜片后的眼睛，那里面翻滚的暗潮，竟与许砚舟发怒时如出一辙。
而此刻的许砚舟正站在苏晚公寓楼下，看着阳台上纠缠的男女。他按下录音键，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手机屏幕亮起，是林砚发来的照片——苏晚威胁他的聊天记录，配文只有两个字："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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