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前线传来消息,大将军奈玄叛国,投入敌军的怀抱
皇帝闻之大怒,意识到事态愈发严重,很快将目光放到了玄王府
玄王府内,往日的静谧早已被恐慌笼罩。庭院里的梧桐叶落得满地,秋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不安。翠儿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穿过回廊,裙摆扫过阶前的石板路,发出急促的窸窣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她跑到朝阳院门口,推门而入时,还带着一身的寒气与慌乱,一眼便望见奈布正临窗而立,手中摩挲着一枚玉佩,神色平静得如同窗外无波的湖面,仿佛全然不知府外的风雨欲来。
“世子!”翠儿快步上前,一把牵住奈布的手,嗓音都发颤:“我们得跑了!王爷……王爷他叛国投敌,现在陛下大怒,已经派人围了王府,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奈布缓缓抽回手,目光落在翠儿错愕而焦灼的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跑什么?既然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你只需安心呆在这里。”
翠儿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的忧虑愈发浓重,眼眶都急得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世子,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我们必须走了”。”
奈布没有答话,而是抽出剑架上放着的剑越过翠儿
“就算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怎么会……”翠儿转过身,望着他的背影,还想再劝,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兵戈声——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官兵的呐喊声、马蹄踏过石板路的沉重声响,交织在一起,瞬间将整个王府笼罩。一股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她想冲出去,想挡在奈布身前,想为他做点什么。
可脑海中却清晰地回荡着奈布方才的告诫:“好好待在屋内。”
她要好好听话,不能添乱
屋外
奈布抬眸扫过围着自己的官兵,唇角勾着淡嘲:“陛下倒是抬举我,一介废物,竟也值得这般兴师动众。”
顾云舟眸底淬着鄙夷,反手拔出腰间佩剑,剑刃映着冷光,语气尖刻:“这阵仗自然不是为你备的,你这般废物,也配?”
奈布面色沉定,无半分慌乱,淡淡开口:“这话倒没错,只是凭你们这点人手,想拿下整座王府,还差得远。”
顾云舟只觉荒谬可笑,喉间讥讽未出,眼前人影骤然一闪,手腕剧痛传来,佩剑当啷落地,
“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个废人……”
他竟连对方动作都未看清。
恰在奈布动手之际,原本围堵王府的官兵忽遭反围“你一直在装……”顾云舟浑身一震,迟来的惊觉撞碎眼底所有轻蔑,只剩骇然,话音发颤堪堪挤出半句,“你竟藏得这般深……”
尾音尚未落地,颈侧骤然覆上一片刺骨寒凉,锐锋贴肤的冷意瞬间攫住呼吸,所有未尽之语尽数哽在喉间,瞳孔猛地紧缩,满目的震愕凝在脸上,来不及再作半分反应,身躯便直直栽倒在地,溅起满地尘屑。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快得围立四周的官兵皆僵在原地,刀鞘未拔、脚步未动,满眼茫然地望着倒地的顾云舟与立在旁侧的奈布,竟无一人能反应过来。
奈布垂眸扫过满地怔然的兵卒,声线冷沉无波,掷下指令:“留一部分人清理此处,余下随我入宫。”
“属下遵命!”众人沉声应和,秩序渐复。
皇城深宫之内,御书房的明黄烛火摇颤不定。
皇帝听闻顾云舟非但未能擒回奈布,反倒折了性命的急报,端着玉杯的手猛地一颤,温热的茶水泼溅在龙纹锦袍上也浑然不觉。他骤然起身,殿内烛影将他的身影拉得僵直,眼底满是惊惶与悔意——原来这些年他始终视若废柴、肆意轻辱的世子,竟藏得如此之深,隐忍至此,只为今日反戈一击。
惊悸之下,他顾不上多想,急声唤来近侍:“快,备车,从西角密道走,即刻离宫!”
可仓促间的谋划终究慢了半拍,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兵刃交击之声,转瞬即止,只剩死寂漫入殿内。殿门被猛地踹开,凛冽寒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涌入,奈布提剑立在门口,玄色衣袍染着零星血渍,眼底寒芒慑人,步步逼近。
周遭侍卫尽数倒在血泊之中,退路已断。皇帝被逼至龙椅旁,退无可退,望着步步紧逼的奈布,眼中翻涌着怨毒,厉声指责:“奈布·萨贝达!你父亲一生尽忠职守、鞠躬尽瘁,满朝皆知其忠君爱国之心,怎会生出你这般忤逆反贼!”
“忠君爱国?”奈布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笑声里淬着彻骨的寒凉,长剑一扬,锋利的剑刃稳稳架在皇帝脖颈之上,冷眸斜睨着他,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是啊,我的父亲毕生俯首称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我母亲亦是如此,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
话音落时,剑刃缓缓刺入颈间皮肉,殷红鲜血顺着冰冷的剑身蜿蜒滑落,滴落在明黄地砖上,绽开刺目的血花。
奈布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字字淬着恨:“可他们一片赤诚,换来的是什么?是你忌惮王府兵权在握,设计害我与母妃……害的玄王妻离子散——陛下,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皇帝原本惨白紧绷的脸色骤然一变,瞳孔骤缩,随即似是骤然想通了前因后果,脸上血色尽褪,只剩颓然与不甘,喉间溢出一声喟叹:“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了报当年的仇……终归是朕棋差一招,识人不清。早该想到的,当初便不该留你性命,该在归来的那一刻,就派人斩草除根!”
最后这名机关算尽的皇帝到死都不知悔改,
奈布将皇帝的头颅砍了下来,走出了紫荆宫
而玄王已经步入宫中,愧疚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又说出来了,他这辈子听过最多的话
“都是父亲不好……对不起,奈儿”
奈布越过奈玄,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一切都结束了。”
随即也不看奈玄神色走了出去,杰克见此也跟了上去 ,
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紫香陵
奈布与杰克走到廓尔喀的坟前,杰克刚想说些话解开这清冷的气氛,在看到墓碑的那刻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奈布将头颅放到坟前 随即跪了下去,杰克也不含糊跟着跪了下去 , 跟着奈布一起磕头
磕了三个头后奈布将头颅提起,一名暗卫出现
“拿去喂狗。”
他并不想这肮脏的东西玷污他母亲的坟墓
杰克自然明白奈布的想法,那头颅不过是证明他为岳母报仇的东西而已,没必要一直放在岳母的坟前,污了岳母的眼睛
杰克这般想着就跟着奈布一起祭奠廓尔喀,况且奈布没有驱赶他,他还与奈布一起磕了头,这便算是拜了父母,是奈布想给一个名分
杰克越想越开心,在回去的路上尽管奈布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也开心的不得了
可马上他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是的,他被奈布踹下了马车,望着奈布冷漠的眼神,杰克委屈极了
“主人,怎么可以过河拆桥?”
明明他都完成了奈布交给他的任务,甚至可以说是一次特别好的合作,可为什么奈布要这么对他
奈布没有答话 ,甚至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头对着车夫道
“走。”
于是就这么无情的走了,独留杰克一人在原地,
看着那一阵尘烟,杰克清楚的意识到
他好像被甩了
在被用完后被甩了
甚至是被甩的毫不留情
怎么能这样
杰克气急了,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
好坏,怎么能这么坏
〔还差两章就要完结了,来个微火葬场,不虐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