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怪物再次动作,男人已提着长刀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
墨绿色风刃与银弧刀刃交错翻飞,每一次劈砍都精准落在怪物黏液翻涌的躯体上,带起腐蚀性液体四溅。
怪物嘶吼着后退,躯体被风刃切割出无数缺口,黏腻的肢体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
当怪物发出最后一声痛苦呻吟时,男人猛地旋身跃起,长刀划破空气带起凛冽寒光,精准斩向怪物撕裂的巨口。
随着一声闷响,怪物庞大的身躯轰然炸裂,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而在血水中央,一颗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的晶石缓缓落下,表面还附着着丝丝缕缕的黏液,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男人抬脚踩碎晶石旁冒泡的血水,用湿巾裹着淡绿色晶石擦了擦,指尖荧光随动作明灭。
他转身时,红发在气流中轻扬,雪松香混着铁锈味飘向瑞里斯。
瑞里斯盯着对方挥刀时肌肉流畅的线条,喉结滚动——那柄长刀劈开黏液时带起的风压,足以让他感受到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
“看傻了?”男人走近两步,靴底碾过瓷砖的裂纹,“刚才躲怪物的身手不错,可惜体力差了点。”瑞里斯撑着铁棍想站起,发酸的膝盖却让他晃了晃。男人挑眉,突然俯身将他打横抱起,金属刀柄蹭过瑞里斯鳞片时发出冷硬的声响,下一秒龙尾不受控制地缠上对方手腕。
温热的掌心隔着湿透的衬衫按上他后腰。“等……等等!”他突然瞥见星锥光罩正在消散,苏澜枝扶着消防栓站起身。
男人却抱着他转身就走,“她会跟上的。”
雪松香裹着薄荷糖的甜味落进他耳窝,“乖,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苏澜枝看着男人怀里蜷缩的瑞里斯,龙尾还别扭地勾着对方腰带,只能攥紧钥匙串跟上。
走廊顶灯突然全部亮起,照亮男人红发渐变的发梢——那些在瑞里斯梦里模糊的光影,此刻正抱着他穿过遍地黏液的商场,像把他从末世拖回某个有雪松香的暖夜。
瑞里斯被男人抱回车里时,婉婉正攥着鼠片的尾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见苏澜枝瞬间扑进她怀里,眼角的泪痕还挂着晶亮的水珠。灰毛鼠片蹲在副驾脚垫上,爪子扒着中控台,看见瑞里斯被陌生男人横抱进来,胡须都惊得翘成了问号,尾巴炸毛得像团蒲公英。
“爸比!你怎么被……”鼠片蹦到驾驶座旁,爪子搭上苏澜枝的方向盘,却被他轻拍开。
瑞里斯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任由男人抱着坐进副驾,膝盖不小心撞到后座堆成小山的压缩饼干,包装纸哗啦作响——婉婉的小身子只在食物堆里露出双眨巴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红发男人搭在瑞里斯腰上的手。
“坐稳了。”苏澜枝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映出男人托着瑞里斯后颈的手,指腹轻轻揉着他后颈鳞片。
车载音响突然发出滋啦电流声,鼠片蹲在中控台上甩尾巴:“车库在东边第三个弯道……”话音未落,苏澜枝已打方向盘拐进岔路,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混着瑞里斯逐渐均匀的呼吸。
他靠在男人肩头睡去时,龙尾无意识地缠住对方手肘。
窗外荧光绿的指示牌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苏澜枝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扯开湿巾递给后座:“帮小瑞擦擦伤口吧。”男人接湿巾时,瑞里斯突然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对方沾着雪松香的锁骨。
鼠片扒着车窗瞅向远处——小汽车开了近十分钟,才看见房车银白的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车顶太阳能板像块被遗忘在末世的奶酪。
瑞里斯被车身颠簸震醒时,房车稳稳停在车库单间。头顶暖黄的车灯亮着,他茫然眨眨眼,才发现自己竟蜷在男人大腿上,龙尾还绕着对方手腕。
“醒了?”男人指尖蹭过他发顶,雪松香混着车内消毒水味涌来,“要不要再眯会儿?”
瑞里斯猛地坐直,后颈鳞片因窘迫炸开。车窗外,几只丧尸正晃着腐坏的手臂撞向车身,喉间发出嗬嗬声响。
男人按下电动窗按钮,冷风卷着腐臭味灌进来的瞬间,几道凝实的绿色风刃从他指尖射出——噗嗤声中,丧尸们齐齐断成两截,绿色黏液溅在车窗上拉出丝线。
“这种风刃……”瑞里斯盯着男人指尖残留的荧光,喉结滚动,“是攻击型异能?”他攥紧衣角,想起自己只能靠星锥防御的废柴能力,龙尾不自觉地卷住座椅安全带。
男人却突然握住他发凉的手,将枚暖手宝塞进他掌心:“防御型异能更稀有,比如你那个星锥——”风刃再次划破空气,斩碎扑来的新丧尸,“至少比我的刀安全。”
丧尸解决后,众人下了车。小车里的食物很快被搬上草绿色带军队风格的房车。
苏澜枝轻声说,这是当兵的丈夫留下的,丧尸爆发后,他被军队调走执行救援任务了,话语间难掩低落。婉婉紧紧攥着妈妈的手,头顶的仓鼠鼠片用小爪子轻轻扒拉苏澜枝的手臂,似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