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示:事件差不多,有点夸大和幻想,实际上结局没那么好,父母也没那么好,他们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当个乐子就好
林小满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里,太阳穴随着脉搏一跳一跳地疼。讲台上数学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黑板上的公式扭曲成一条条蠕动的蚯蚓。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确信——自己确实发烧了。
下课铃响起,林小满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班主任杨筱慧的办公室。走廊上,她看到同班的李明刚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请假条。
"你也发烧了?"林小满声音嘶哑地问。
李明点点头:"38度,杨老师很痛快就批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你脸色很差,快去吧。"
林小满敲开办公室门时,杨筱慧正在修剪一盆绿植的枯叶。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杨老师,我发烧了,想请假回家。"林小满递上体温计,水银柱停在38.5℃的位置。
杨筱慧瞥了一眼体温计,继续修剪她的植物:"高三了,一点小发烧就请假?"
"可是李明..."
"别跟别人比!"剪刀猛地合上,杨筱慧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林小满读不懂的光芒,"你是你,他是他。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回去上课吧。"
林小满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桌角:"老师,我真的很难受..."
"难受就趴一会儿。"杨筱慧拉开抽屉拿出一盒退烧药,"吃一片,放学再走。"
药片躺在林小满手心,白色的,小小的,像一颗无力的眼泪。回到教室后,她吞下药片,但热度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第三节课时,她实在支撑不住,再次找到了杨筱慧。
"我要回家。"这一次,林小满的语气坚决了许多。
杨筱慧的脸色阴沉下来:"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高三了还这么娇气?"
"这不是娇气!我有权利在生病时回家!"林小满的声音因为高烧而颤抖,却异常清晰。
杨筱慧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林小满的手腕:"今天你哪也别想去!"
疼痛从手腕处传来,林小满本能地挣扎:"放开我!"
拉扯中,林小满的袖子被扯了上去,露出一道红痕。杨筱慧愣了一下,却没有松手。这时,学生科科长王萧君闻声赶来。
"怎么回事?"王萧君皱着眉头问。
"这个学生装病想逃课,还顶撞老师。"杨筱慧抢先说道。
林小满感到一阵荒谬:"我发烧38.5℃,只是想请假回家!"
王萧君看了看林小满通红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烫得吓人。但他只是说:"先跟我到学生科冷静一下。"
学生科的空调开得很低,林小满却仍然感到燥热难当。王萧君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开始长篇大论地讲高三的重要性、学生的责任感和集体荣誉。
"所以,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你今天必须坚持到放学。"王萧君最后总结道。
林小满盯着水杯,水面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如果我坚持要走呢?"
"那就要考虑你的学籍问题了。"王萧君的声音冷了下来,"一个不服从管理的学生,不适合留在我们学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小满的手机被没收,无法联系父母。她的体温似乎更高了,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黑点。
"我要回家..."她虚弱地重复着,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王萧君和杨筱慧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在晚上十点半,他们终于同意让林小满回家——前提是她必须写一份检讨,承认自己"情绪失控、顶撞老师"。
林小满的父母看到女儿的样子时几乎认不出来——脸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手腕上还有明显的淤青。听完女儿的叙述,林父当即拿起电话要报警,被林母拦下。
"先去医院,把伤情鉴定做了再说。"林母冷静地说,但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医院的诊断书上清楚地写着:体温38.7℃,手腕软组织挫伤,建议休息三天。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林小满没有去学校,却在朋友圈看到了心理老师张寒洺发的一篇文章——《警惕青少年情绪障碍:从一例狂躁症说起》。文章虽然没有点名,但描述的细节让所有认识林小满的人都能对号入座。
"有些学生因为承受不了学习压力,会出现情绪失控、攻击他人的行为..."张寒洺在文章中写道,"这往往是精神疾病的早期表现,需要及时干预..."
林小满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突然明白了杨筱慧为什么唯独不批她的假——上周的班会上,她曾公开质疑杨筱慧收取"补习费"的合理性。
三天后,当林小满回到学校时,发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有人避开她的目光,有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
"听说她有精神病..."
"太可怕了,会不会突然打人啊?"
"我妈妈说离这种人远点..."
林小满的课桌上被人用红色马克笔写着"疯子"两个字。她站在那里,感到一阵眩晕。
这时,王萧君出现在教室门口:"林小满,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王萧君推过来两份文件:"这是退学申请表,这是转介到特殊教育学校的评估表。你自己选一个。"
"什么意思?"林小满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鉴于你的...特殊情况,"王萧君斟酌着用词,"学校认为你可能不适合普通班级。如果你愿意承认自己需要心理干预,我们可以帮你转介;如果不愿意,那么为了其他同学的安全,只能请你退学。"
林小满看着那两份文件,突然笑了:"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解决办法?把一个质疑老师不当行为的学生打成精神病?"
王萧君的脸色变了:"注意你的言辞!"
"不,该注意言辞的是你们!"林小满站起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摔在桌上,"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证明我当天确实高烧;这是伤情鉴定;这是我父亲录下的你们威胁我的录音;还有这个——"
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中,杨筱慧正在接受一个家长递过来的信封,嘴里说着:"这次的补习费就这么多,下个月还有一次模拟考..."
王萧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父亲是律师,"林小满平静地说,"他已经收集了足够证据。现在,是你们要做选择的时候了——是公开道歉,撤销对我的所有不实指控,还是等着上法庭?"
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更鸟突然唱起了歌,清脆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玻璃,像是在宣告某种界限的打破。
林小满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王萧君沙哑的声音:"等等...我们可以谈谈..."
但她没有回头。走廊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道明亮的界限。林小满跨过那道线,走向她再也不会畏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