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阳光透过婴儿房的纱窗,在木地板上织出薄荷叶的光影。陆煜靠在摇椅上,看着许燃单膝跪在爬行垫前,耐心地教糖糖辨认绘本上的薄荷叶。父女俩同款的琥珀色瞳孔在阳光下闪烁,而小珩正趴在许燃背上,把糖纸船轻轻放在他发间。
“爸爸看!然然爸爸的头发能停船!”小珩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陆煜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着三胞胎带来的胎动——比起糖糖和小珩小时候,这次的动静明显更活泼,仿佛在印证超声波照片上那三个紧紧挨着的小身影。
许燃转身时,发间的糖纸船滑落在陆煜膝头。他顺势握住爱人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今天产检时,医生说宝宝们在听我的声音。”指腹轻轻擦过陆煜腕间的银镯,内侧“LY+XR”的刻痕与自己无名指的婚戒遥相呼应,“糖糖和小珩出生时,我没敢抱他们。这次……”
“这次你要当第一个抱他们的人。”陆煜替他说完,指尖抚过对方后颈新纹的三叶草刺青——那是三胞胎的预产期。记忆闪回五年前的雨夜,许燃浑身湿透地冲进产房,却在门口止步,直到听见糖糖的第一声啼哭才敢进来。而现在,他眼里的忐忑与期待清晰可见。
“爸爸,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呀?”糖糖爬上摇椅,肉乎乎的小手贴在陆煜腹部。许燃突然俯身,在三个小生命的位置分别落下轻吻:“等糖纸船攒够三百六十五颗星星,他们就会带着礼物来啦。”小珩立刻举起自己的收藏罐,里面的糖纸沙沙作响:“我已经攒了一百颗!”
深夜,陆煜在书房整理孩子们的成长手册,发现糖糖的第一本画册里夹着张泛黄的糖纸。那是许燃第一次以“爸爸”身份参加亲子活动时,偷偷塞给女儿的,背面画着歪扭的四人全家福。而小珩的笔记本里,最新一页用蜡笔写着:“希望弟弟妹妹像然然爸爸一样会折糖纸船”。
许燃端着热牛奶进来时,正看见陆煜对着糖纸轻笑。他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个小铁盒,里面是给三胞胎准备的胎教书,每一页都贴着不同口味的薄荷糖纸:“等他们出生,我要给老大讲冒险故事,老二听钢琴曲,老三……”“老三听爸爸和然然爸爸的爱情故事。”陆煜接过话,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钢笔和实验器具留下的痕迹。
月光漫进婴儿房,糖糖和小珩早已抱着糖纸船睡熟。许燃将陆煜轻轻拥入怀里,掌心覆在三个小生命上方。胎动传来的瞬间,他突然轻笑:“你说他们出生后,会更喜欢薄荷味,还是雪松味?”陆煜仰头吻住他的下巴,带着奶香的呼吸混着薄荷香:“不管喜欢什么,都是我们最甜的糖霜。”
窗外,夜风拂过窗台的薄荷盆栽,将未说出口的温柔,悄悄揉进了五个心跳交织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