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泺“我昨晚……”
她皱着眉努力回想,记忆像断片的录像带,卡在一片空白和嘈杂混乱的中间地带。
白泺“……怎么晕了?”
她实在想不起清晰的细节。
看着郭城宇那张没什么破绽的脸,白泺忽然起了点孩子气的恶作剧心思。
她强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努力抬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伸出来比划成一个“手枪”的形状,对着郭城宇的方向,另一只手则撑着床垫保持平衡。
她眯着还带着点肿的眼睛,嘴唇费力地抿出一个“严肃”的弧度,声音沙哑地指控。
白泺“嘭!……说!”
她努力让语调听上去很“凶狠”,但宿醉后的虚弱让这声质问显得毫无威慑力,更像是在嘟囔。
白泺“是不是你把我打晕了?”
郭城宇本来正看着她这宿醉未醒的可怜样,冷不丁见她搞出这么一出,随即,挂在嘴角的玩味笑颜瞬间放大。
郭城宇“呵……”
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带着胸腔共鸣的低沉笑声,肩膀都轻微抖动了一下。
像是被她这幼稚的举动取悦到了。
他故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慢悠悠地回应,语气里充满揶揄。
郭城宇“打晕你?”
他摇了摇头,嘴角的笑纹加深。
郭城宇“祖宗,我可不敢。”
他往前一步,随意地伸手,指尖快速而轻巧地在她的“枪”形手上拍了一下。
郭城宇“昨晚上,”
他看着她重新皱成一团的小脸,清晰而肯定地补充道。
郭城宇“明明是你自己喝得找不到北,然后——”
他拖长了尾音,像是在回味她的狼狈。
郭城宇“就、睡、着、了。”
白泺被他拍开手也不恼,只是那点强行“装凶”的表情彻底垮掉了,又重新变回了宿醉的迷糊和一点因为想不起来而更加郁闷的神色。
她歪着头,还在努力捕捉脑海中零星的碎片。
而眼前唯一清晰的,是郭城宇那带着明显调侃和纵容的笑脸。
她鼓了鼓腮帮子,懒得想了,认命地掀开被子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晃晃悠悠地走向洗手间,还不忘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抱怨他,还是在抱怨自己。
白泺“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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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温的蜂蜜水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滋润感,却驱不散宿醉的粘稠晕沉和心底巨大的失落。
白泺蔫蔫地靠回堆起的软枕里,柔软蓬松的被子一直拉到下巴尖盖着,只露出一张依旧带着点倦意和懊恼的小脸。
计划……全泡汤了!
她烦躁地抿着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昨晚明明算得好好的,想趁机……结果自己先醉成烂泥,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一想到这个,她就恨不得捶自己两下,头疼好像都加重了几分。
郭城宇看着她像只蔫掉的小蘑菇蜷在被子堆里,接过她喝空的杯子,随意地搁在床头柜上。
他没走,顺势在床沿坐下,位置离她不近不远。
长腿自然地伸直,一只手臂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姿态闲适。
白泺窝在被子里,大脑还在被酒精和懊悔轮流轰炸。
昨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拼命说“骗人”,然后……就彻底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