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典打了个哈欠,把能量块握在手心,怕自己睡过去能量块就脱手了,她拿着边上的毛巾把握着能量块的手缠了几圈,缠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脱手,才盖上被子入睡了。
天蒙蒙亮,小海客揉着眼睛起床,就看见拂风姑姑正站在小院的一角里指挥着小官弟弟在干些什么。
“你们在干啥呀?”
“你醒了,来来来。”拂风姑姑瞧见他,眼前一亮,急急呼喊他过去。
小海客一过去,就看见小官拿着把小铁铲正在挖坑,挖出来的土已经在旁边堆成一个小土堆了,下一秒他手里就被塞了把跟小官手里一样的小铁铲。
拂风姑姑指着这个坑比划道:“你跟小官一块挖可以快点搞完,挖大概这么大,深度的话,小官有多高,这个洞就有多深。”
“好嘞。”他利落应下,见姑姑去厨房忙活了,就和小官弟弟一块在这里老老实实挖坑。
坑挖好了,早饭也做好了。
刚吃过早饭,院门就被敲响,两小只望过去,就看见是在四长老院子里见过的一个族叔推开了门探进半个身子。
“风大夫,这是您要的苹果树树苗。”
屋子里传来拂风姑姑并不真切的声音,“你们俩过去拿一下,放到我刚才让你们挖的那个坑旁边。”
两小只应下,到门口把那株小小的苹果树树苗接过来。这个族叔把东西送到,很快合上门离开。
苹果树树苗细矮细矮的,叶子嫩绿嫩绿的,瞧着就像还在发育的小朋友。
小海客围着这棵苹果树树苗转了转,好奇道:“这就是苹果树吗?”
“姑姑平常给我们吃的苹果就是从这小玩意儿身上长出来的?”
“看起来我一用力就可以把它给掰断了,这么点大能结几个苹果啊?”
“这小玩意儿也没多高。”
小海客跟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官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时不时点头算作回应。
封典走出屋子就瞧见两小只在跟苹果树树苗比高矮,肉眼可见的,他们都没有这棵苹果树树苗高。
“你俩在那嘀嘀咕咕啥呢,把树苗放进坑里,再把土埋上。”
“好嘞。”
“好的。”
两小只拿着小铁铲哼哧哼哧地埋土。
封典倒是想自己干,只是昨天晚上有只手抱着能量块吸收,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了身,刚好是那只握着能量块的手被枕在身下,一个晚上过去,成功把手给枕麻了,醒来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只剩一只手不是不能干,可不是惯用手,用起来总觉得不太得劲。
干脆使唤起家里这两个小孩了,正好他们俩今天休息不用去上学,有时间有力气帮她干活。
封典拎着张小板凳坐在不远处看两小只干活,顺便饮下装在碗里的今日份透明药水,又往碗里装了点白开水,晃了晃喝了。
她咂咂嘴,每次喝完这个有点酸味的透明药水再喝白开水,都能明显感觉到水里的甜味。
“咚咚——”
院门被推开,年轻张家人着一身鸦青色长袍站在门外,面容清秀,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看着很是平和。
“风大夫,族长请您过去阁楼商讨一件有关圣婴的事情。”
有关小官的事?
封典皱眉,是那些能量体对她无从下手,打算从小官这里下手了?
还是得过去看看是什么事。
她起身进了厨房,把碗洗了放好,又拎了个小木桶出来放在坑附近,桶里装了小半桶浅绿色的水,边上搭着两副白色手套和一个水瓢。
“海客、小官,我出去一会,树苗埋好后就把这个水浇下去,记得要带手套。”
两小只把土铲进放好树苗的坑里,还竖着耳朵听门口那人说的话,听到封典的话立马点头应下。
……
年轻张家人侧着身推开阁楼的门,里头一片昏暗,要不是能听见一道沉稳的呼吸声,封典还以为那个族长要在这里给她下黑手呢。
封典跨过门槛迈进去,门“吱嘎”一声就在她身后合上了,隐约可以听见一道清脆的铃声。
阁楼里挂了风铃吗?这铃声还挺好听的。
话说之前完成任务领的那几个青铜铃铛好像还没有拿出来看过,待会回去就在空间里面找找。
她思索着,刚要随便挑个位置坐下,族长的沉稳的声音响起,“来这边坐。”
他指了指左手边的位置。
我就不。
封典挑了一个离族长最远、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毫不客气道:“直接说事。”
坐在主位上的族长没吭声,要不是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她以为对方嘎在这了,想要赖在她身上。
是你找我要商讨事宜的,结果你半天不吭声是怎么回事?
多少有点那大病。
封典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颗奶糖,拆包装纸的声音在这昏暗静谧的阁楼里显得格外响亮。
阁楼虽然昏暗,但并不是一丝光亮都没有,况且她的五感远超常人,能够清楚地看见主位上的人一动不动,似是在闭眼凝神。
封典盯着此人,指尖在椅边的小方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现任族长张瑞桐,那个年轻猎户的族长父亲,在这族长的位置上坐了百年之久,面容身型看似健壮的中年人,实际上已经活了近三百岁了,如无意外还可以活100多年。
当年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儿子爱上外面猎户之女,但又不想按照严苛的族规进行处置,于是借着身份便利,让自己儿子只是砍去练了发丘指的那个手,就放他离开了张家同心上人在一起。
这样一个人,会没察觉到族里前段时间针对她的异常情况吗?
又或者说他漠视了这一切的发生,是想借此试探她的底线和底牌?
真的是好烦啊。
把这些人都干掉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嘛。
封典突然打心底升起一股倦怠和烦躁,盘着手里冷硬的武器莫善,冰凉的触感汇入指尖,压抑着躁动的情绪。
不对劲!
这股躁动的情绪来的不对劲!
封典蓦然起身,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张瑞桐面前,此人还是仿若雕像般一动不动,只余下平缓的呼吸声。
她伸手在张瑞桐肩上轻轻一拍,他整个人就像一枚险立在细线上的铜钱被这轻拍的举动破坏了平衡,身躯顺着力道倒向另一边,软趴趴的,仿佛整个身体失去了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