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魏无羡循着骨笛声来到夷陵边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脚步一顿。记忆中荒芜的山野,此刻竟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玄音阁分坛,石碑上的斑驳纹路昭示着它已存在百年之久。
“时间线被篡改了。”蓝忘机低语一声,忘机琴应声而出,琴身上浮现出血色符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魏无羡指尖轻触符文,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温氏血洗云深不知处那日,一道白衣身影隐在暗处,指尖飞速记录着什么;不夜天外,金子轩倒在血泊中,骨笛声悠悠回荡,似嘲弄又似叹息。
就在这时,地宫深处传来女子压抑的尖叫。两人悄然潜入,只见沈清荷的姐姐沈明月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七窍缓缓溢出银色光点,宛如星屑坠落。苏墨白背对着他们,正专注调试一台古怪的仪器,琉璃瓶中盛满了大半瓶银光,幽幽闪烁。
“记忆抽取术!”蓝忘机的声音直接传入耳中,透着一丝冷意。魏无羡刚要动作,却发现沈明月猛然睁眼,瞳孔化作竖状,与噬魂兽如出一辙。“第三类接触者,你们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
话音未落,地宫开始剧烈震动。魏无羡体内银光涌动,形成一道保护罩,将碎石隔绝在外。蓝忘机挥剑斩断锁链的一瞬,沈明月的身体骤然晶体化,最终化作一具人形水晶。她残留的意识通过共忆符传递过来,冰冷而清晰:“苏墨白并非活人,而是历代重生者的怨念集合体。”
逃亡路上,魏无羡尝试用新能力打开轮回裂隙,却愣住了。他看到的画面令脊背发寒——平行世界的蓝忘机们似乎都在感应彼此。某个时空里,一位满脸胡渣的蓝忘机正用鲜血在玄武洞壁上刻下轮回规律,眼神深沉而执着。
“我们需要更多帮手。”魏无羡回到客栈,挥手布下反窥视结界,“比如……同样保留记忆的江晚吟?”
蓝忘机摇头,语气微涩:“上次轮回中,金凌因插手此事而死。江宗主为了保护侄子,选择了自我封印记忆。”
次日拂晓,店小二敲门送来一张字条。魏无羡展开一看,指尖不由得微微颤抖。纸上绘着一朵九瓣莲纹,那是云梦江氏的独有标记,也是师姐一贯的写信习惯。在他的原世界线里,她至死都未曾改变过这一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