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节即将来临,人们的心情犹如被春风吹拂的花朵一般,欢快地绽放开来。
而此时的琅嬅正在坐月子,身体虚弱,不宜走动。因此,后宫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高曦月和苏绿筠负责处理。
高曦月性格活泼开朗,喜欢热闹。她觉得既然要处理后宫事务,不如就将姐妹们召集起来,一同商议,顺便问问大家爱吃什么,好叫海兰早日准备起来。
于是,她决定邀请众人来到长春宫,一起包包粽子,逗逗琅嬅。
众人听到这个提议后纷纷表示赞同,毕竟这是一件有趣又能讨得皇上欢心的事情。于是,她们纷纷来到长春宫,开始准备材料,准备大展身手。
一时间,长春宫内欢声笑语不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大家一边包着粽子,一边交流着彼此的心得与经验,好不快活。
是的,没错,如壹也在。对弘历失望一分,便对后宫众人亲热几分。虽然她还做不到谈笑风生,但还是能把自己很好的融入进去,看着她们一个一个开怀大笑,自己脸上也会不自觉的展开笑颜。
富察琅嬅戴着抹额,坐在一侧软榻上轻声开口:“意欢呢?她怎么不在?”
金玉妍一遍摆弄着她手上的粽叶一遍不在意的开口:“找皇上呗,还能去哪儿。”
白蕊姬:“是啊,现在后宫里可能也只有她心心念念着皇上了吧。咱们在一起多好,要臭男人干嘛!”
苏绿筠:“你这儿小嘴真是没把门的,过几天,我就去告诉皇上,你说他臭男人。”
白蕊姬:“姐姐才不会呢。嫔妾说的是实话啊,皇后娘娘香香的,皇上臭臭的。”冲着琅嬅撒娇一笑。
陈婉英:“从前我也是一人闷在屋子里画着皇上的画像,现在不一样,我画的都是你们。”
海兰:“是啊,有姐姐,有孩子,足矣。
富察琅嬅宠溺着看向众人,开玩笑的说道:“你们啊,出了长春宫,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啊,被有心人听了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琅嬅说完,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如壹,如壹急忙开口:“皇上,臭的。”
随即大家笑作一团。
很快,就到了嬿婉离宫待嫁之日。琅嬅还在月子里不能外出,嬿婉只能在殿内拜别。嬿婉对着琅嬅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感激地说道:“奴婢多谢皇后娘娘往日里的照拂,此恩奴婢没齿难忘。”
富察琅嬅:“嬿婉,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你替本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除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更是将她四执库时交好的小姐妹春禅和澜翠也一并赐给了她,让她带去王府,夫君的宠爱是永远都敌不过姐妹的真情的。
走到长春宫门外,只见曦月带着一众嫔妃在门口等候。给她添了不少嫁妆,就连如壹也送了一对玉如意,祝福他们恩爱两不疑。
美好的日子终究被打破,宫外传来了噩耗,如壹的阿玛纳尔布接替高斌的治水工作,在一次巡查中,不慎落水,救上来时已然没了气息,手里始终紧紧攥着还未实施的那张图纸。
如壹跌跌撞撞来到养心殿,李玉知晓那尔布身亡的事情,忙把人带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南府琵琶妓正在弹奏着欢快的乐曲,气氛热闹非凡。然而,如壹却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向弘历请安。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和无奈。尽管周围充满了欢乐的氛围,但如壹心中的痛苦却无法被掩盖。
弘历哥哥,怎么能在这时取乐呢?难道他不知阿玛已经为国捐躯了吗?
如壹跪地恳求道:“皇上,求求您让臣妾回家见父亲最后一面吧。”
皇上挥退众人,为难地说:“如壹啊,宫中规矩不可违。你如今已是朕的妃子,怎能随意出宫呢?且后妃没有为前朝臣子守丧的规矩啊。”
如壹泪流满面,继续哀求:“皇上,臣妾自进宫以来,已经10载未曾见过阿玛了,如今阿玛去世,臣妾怎能不回去尽孝?求皇上开恩。”
皇上眉头微皱,不耐烦地说:“此事以后再议,你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处理。”
如壹绝望地瘫倒在地,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助。字字泣血:“要事?召琵琶妓听曲儿是要事?阿玛为了皇上的天下鞠躬尽瘁,皇上您呢?对他可曾有一分真心?”
弘历知晓此时寻欢作乐是自己没想周到,可是天子怎么能认错,天子又怎么会犯错呢?
弘历:“放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本就是作为臣子该做的!更何况,朕已经追封了你父亲,命人风光大葬,娴妃,你该知足了。”
如壹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地望着皇帝,脸上满是绝望和悲伤。
“既然皇上不肯开恩,那臣妾便在此长跪不起,直到皇上答应为止。”
说完,如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卑微又倔强的姿态令人心疼。
弘历见状,心中竟生出一丝愧疚,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好啊,你就跪着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弘历甩袖离去,留下如壹独自在宫殿中哭泣。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终究是错付了。”
这是弘历离开养心殿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长春宫内,富察琅嬅和海兰、高曦月围坐在一起,共同翻看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账页翻动的声音伴随着三人偶尔的讨论声,显得格外宁静。然而,这平静很快被李玉带来的消息打破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高曦月心中暗自思忖:想当年阿玛离我而去之时,自己未能尽到为人子女的孝道。她深知自己身负罪责,这一切倒也无可厚非。然而,纳尔布可是为了国家而英勇献身啊!皇上怎能如此绝情?唉,果真是自古帝王皆薄情啊!
富察琅嬅低头不语:倘若自己是娴妃,恐怕早已不堪一击了吧。好的时候被唤作琅嬅,疑心的时候却被尊称皇后。自己对夫君的为人,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呢?
只有海兰缓缓开口:“永琏虽小,继位也不是不行吧。”
直至深夜,弘历还是没有回到养心殿。如壹已然明了,弘历是不会回来了。
待她走到养心殿门外,却看见海兰和白蕊姬站在门口等候。待她出来,二话没说便一左一右的扶着她,送她回了延禧宫。一路上,没人开口说话。身后跟着的几名宫人也像被灌了哑药般静声不语。
漆黑的夜里终究是点亮了一盏灯。
如壹看着那两抹青栗色的长衫慢慢消失在长街中,不自觉两行清泪,像是对她们,又像是对自己,嘴里始终呢喃着:对不起。
正准备踏入宫殿,回头便撞进了一个怀抱,如壹急忙退后,这个温度她再熟悉不过,凌云峰的那几个月,她几乎在日日都能在这样赤热的怀抱里,安稳睡去。那样平凡的日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拥有。
凌云彻准备的千万是话语始终没有说出口,只缓缓跪下:“微臣请娴妃娘娘安。”
如壹眼中温情荡漾,却没再说什么,自顾踏入宫殿,朝自己的寝殿慢慢走去。自从惢心、阿箬、灵芝云芝相继离开自己后,身边就没有大宫女了。
从前是琅嬅懒得管,后来琅嬅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她只是说,若以后碰到了合眼缘的一定会告诉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