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让左婧媛看得心口一疼，忍不住伸手。
左婧媛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眼下：你……哭了？
沐言月摇了摇头，避开她的触碰，将脸重新埋回膝盖间一点。
沐言月闷声道：没有，就是困的了。
左婧媛追问：困了怎么不睡觉？
左婧媛一边问，一边身体因为醉意不自觉地朝沐言月那边歪了歪。
沐言月言简意赅：睡不着。
左婧媛虽然头晕，但直觉却异常敏锐，她看着沐言月这副不同于往常的模样，轻声开口。
左婧媛我感觉……你有心事。
沐言月沉吟片刻：嗯。
左婧媛放柔了声音：能说给我听听吗？
左婧媛说不定说出来就好了。
沐言月鲜少喝酒，今晚那大半瓶啤酒已经是她的极限。
酒精放大了她的情绪，也削弱了她的防备，她侧过头，看着身旁左婧媛那张近在咫尺，也因为酒意而泛着明显红晕的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迷迷糊糊地问。
沐言月你也喝多了吗？
左婧媛没想到她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左婧媛嘴硬道：没啊！
左婧媛我，我还能喝呢！
左婧媛的话是掷地有声的，但她那双迷蒙的狗狗眼和通红的脸颊，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沐言月看着左婧媛明明连坐都坐不太稳，却还要强撑着说“还能喝”的模样，突然就轻轻笑了出来。
左婧媛被她笑得有点懵，歪着头，醉眼朦胧地问：你……你笑什么啊？
沐言月侧着脸枕在膝盖上，目光落在左婧媛因为酒意而格外坦诚的脸上，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种看透似的了然。
沐言月感觉……嘴硬的人，会受很多苦。
闻言，左婧媛沉默了一秒，旋即借着酒意，她侧过头，看着沐言月近在咫尺的侧脸，那句憋在心里的话终于溜了出来。
左婧媛那你刚才说没有喜欢的人……是不是不仅嘴硬，还撒谎了？
问完，她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生怕这句试探会惹恼沐言月，破坏此刻难得的氛围。
沐言月带着醉意侧眸看左婧媛，眼神不似平时清明，却像蒙了一层水光的琉璃。
沐言月轻声反问：你很笃定……我有喜欢的人吗？
这一反问让左婧媛心里更慌了，连忙用耍宝来掩饰，她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左婧媛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当然！你肯定是暗恋我！
左婧媛不然怎么会好心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呢？
左婧媛挤眉弄眼，试图用玩笑化解可能出现的尴尬。
左婧媛没关系的，放心大胆地告白吧，我会勉强接受的！
沐言月其实一眼就看穿了左婧媛笨拙的掩饰，看透了她怕自己生气而故意插科打诨的小心翼翼。
这份笨拙的在意，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非但没有引起反感，反而让沐言月觉得左婧媛有些……可爱。
于是，她忍不住又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清浅却真实的笑容。
看到她笑，左婧媛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地。
酒意和灯光作用下，沐言月的笑颜仿佛带着一层柔光，左婧媛看得有些痴了。
左婧媛下意识地喃喃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话脱口而出，没有之前的玩笑成分，带着纯粹的，不容置疑的真诚。
沐言月闻言，微微一怔。
她抬起眼，迎上左婧媛那双因为醉意和专注而显得格外亮晶晶的狗狗眼。
在酒精的催化下，沐言月也卸下了一些平日的清冷外壳，她看着左婧媛轻声回了一句。
沐言月你笑起来……
说着，沐言月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只是遵循本心开口。
沐言月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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