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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篇】香假幽:蜜渍玫瑰

随影的短篇合集(可投稿)

作者本文来自话本苏渝爱夏辞的香假幽文

作者投稿于7/3,写于7/10

清晨六点,阳光刚漫过窗台第三块砖,香水已经蹲在阳台给玫瑰修枝了。

他指尖捏着银质修枝剪,动作轻得像怕碰碎露水。十七岁的少年穿米白色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细巧的银链——链坠是只展翅的蝴蝶,是上周假面随手丢在茶几上的,说“看着像你会喜欢的东西”。香水偷偷捡回来,找工匠熔成了贴身的饰品。

“又在侍弄你的宝贝花?”

假面的声音从玻璃门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香水回头时,正看见对方倚在门框上,黑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锁骨处有淡粉色的印记——那是昨天幽灵趁假面午睡时,用唇尖一点点啄出来的,当时香水正在厨房炖银耳羹,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少年压抑的、得逞的闷笑。

“给你摘了支新开的。”香水举起修剪好的香槟玫瑰,花瓣边缘泛着珍珠色的光,“放在你床头了。”

假面走过来,指尖划过玫瑰花瓣,却没碰花茎上的刺。他笑的时候眼角会弯成好看的弧度,像把阳光都揉碎在了里面:“我们香水真是越来越贴心了。”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指腹不经意间蹭过香水颈侧,“幽灵呢?还没起?”

“在你房里。”香水垂下眼,看着自己鞋尖——昨天幽灵赖在假面房里没走,凌晨三点他起夜时,还听见隔壁传来低低的调笑,夹杂着幽灵特有的、带着奶气的撒娇。

假面轻笑一声,转身往卧室走。经过客厅时,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里面是香水提前晾好的温水,温度刚好能入口。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假面胃不好,晨起必须喝杯温水,香水记得比谁都清楚。

卧室门没关严,留着道指宽的缝。香水端着刚温好的牛奶走过去时,正看见幽灵趴在假面胸口,少年穿着假面的白T恤,领口遮不住后颈淡青色的血管。幽灵似乎在说什么,侧脸蹭着假面的下巴,像只黏人的猫。

“牛奶。”香水推开门,声音温和得听不出情绪。

幽灵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鹿。他慌忙从假面身上爬起来,T恤下摆扫过假面露出的腰线,少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梗着脖子说:“我、我只是来叫他起床!”

假面笑着把他拉回怀里,指尖挠了挠幽灵的腰侧:“是我不让他走的。”他看向香水,眼神坦荡得像一汪清水,“昨晚我们聊到很晚。”

“嗯。”香水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假面敞开的衬衫前襟——那里有枚浅浅的牙印,是幽灵标志性的咬法,又急又轻,像怕弄疼对方,又忍不住要留下点痕迹。

幽灵在假面怀里扭了扭,忽然指着香水的针织衫:“你衣服上有花瓣!”他伸手去摘,指尖却故意划过香水的手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

香水没躲,任由少年的指尖擦过皮肤。他知道幽灵的把戏,这个总装得天真懵懂的小家伙,其实比谁都清楚怎么刺痛人。就像上周,幽灵把假面的袖扣藏进自己枕头下,却故作惊讶地说“呀,怎么会在这里”,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今天预报说有雨。”香水收回手,语气依旧温和,“我炖了汤,加了你喜欢的菌子。”

假面朝他招招手:“过来。”

香水走过去时,被假面另一只手勾住了领带。对方把他往下拉了拉,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我们香水对我真好,”他轻声说,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须后水味,“比某些只会赖床的小家伙强多了。”

幽灵立刻不满地在假面怀里蹭:“我也会给你剥橘子!”

“是是是,我们幽灵剥的橘子最甜了。”假面笑着吻了吻他的发顶,转头又对香水眨眨眼,“但我们香水做的汤更好喝,对不对?”

香水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说话,就见假面松开他的领带,转而捏了捏幽灵的脸颊。少年咯咯地笑,在假面胸口蹭来蹭去,像只得到糖果的宠物。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香水站在原地,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忽然觉得手里的牛奶杯有些烫。他知道假面的温柔从来不是独一份的,这个游走在坏蛋阵营的卧底,最擅长用最无害的笑容,钓走所有人的心。可他舍不得计较,就像舍不得剪掉玫瑰茎上的刺——那些尖锐的、暗藏的危险,反而让这份喜欢变得更加滚烫。

傍晚七点,窗外开始飘起细雨。

香水在厨房炖汤,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菌子的香气混着客厅里的笑声漫出来。他能听见假面在教幽灵玩拼图,少年时不时发出“哎呀”的惊叹,然后是假面低低的、纵容的笑声。

料理台上摆着刚切好的草莓,是假面喜欢的品种,酸甜度刚好。香水拿起一颗放进嘴里,舌尖尝到果肉的汁水时,忽然想起早上在假面枕头下发现的发带——那是幽灵的,天蓝色的缎带,尾端绣着小小的幽灵图案,显然是被故意留下的。

他们明明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却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就像两株缠绕着生长的藤蔓,都想把中间那朵最诱人的花,圈进自己的领地。

“汤好了吗?”假面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香水端着砂锅出去时,脚步顿住了。

假面坐在地毯中央,幽灵跨坐在他腿上,正低头去吻他的唇角。少年的手勾着假面的脖子,白T恤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后腰淡青色的胎记——那是香水在无数个深夜,借着给假面送醒酒汤的机会,偷偷描摹过的地方。而假面的手,正放在幽灵的腰侧,指尖微微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

砂锅放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汤里的热气腾起来,模糊了香水的视线。

假面抬头时,脸上还带着潮红,看见香水时愣了愣,随即又扬起那种漫不经心的笑:“香水来了?正好,过来一起玩。”

幽灵也转过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却故意往假面怀里缩了缩,下巴搁在对方肩上,看向香水的眼神带着点炫耀的、孩子气的得意。

香水没说话,只是走到茶几边,拿起那瓶刚开封的蜂蜜。他倒了两勺进自己的水杯,搅拌时玻璃勺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蜂蜜是假面喜欢的牌子,他记得对方说过“雨天喝这个最舒服”,所以每次下雨都会备着。

“怎么不说话?”假面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生气了?”

香水放下水杯,转身时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眼底却没了温度。他走到假面面前,弯腰时,指尖轻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假面,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很好骗?”

假面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香水,别闹。”

“我没闹。”香水的声音依旧轻柔,指腹却慢慢收紧,“你总这样,把我们当傻子一样钓着。”

幽灵突然从假面腿上跳下来,挡在两人中间。少年仰着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猫:“你想对他做什么?”

“教训他。”香水的目光越过幽灵,落在假面脸上,“让他记住,谁才是真心对他好。”

幽灵忽然笑了,那笑容和平时的天真截然不同,带着点甜腻的残忍。他转身抱住假面的胳膊,仰头吻了吻对方的唇角,声音软软的,却字字清晰:“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他看向香水,“我们一起?”

假面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试图推开幽灵:“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香水捂住了嘴。少年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连花都舍不得碰重的人。假面挣扎着,却被幽灵从背后抱住了腰,少年不知何时摸出了丝带——是香水用来绑花束的,此刻正被他一圈圈缠在假面的手腕上。

“别动呀。”幽灵把脸贴在假面的背上,声音甜得发腻,“不然会疼的。”

香水松开捂住假面嘴的手,转而解开自己的领带,慢条斯理地绑住对方的脚踝。他低头时,银链上的蝴蝶坠子划过假面的小腿,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知道错了吗?”香水的声音很轻,像在问一朵花会不会开。

假面喘着气,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点被捕获的兴奋:“知道什么?”他故意挺了挺腰,蹭到身后的幽灵,“知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早就想把我吃干抹净了?”

幽灵的脸瞬间红透,手上的力道却重了些,丝带深深陷进假面的皮肤里,留下浅浅的红痕。“闭嘴!”少年咬着牙说,耳根却红得滴血。

香水低笑一声,俯身吻住假面的嘴唇。他尝到了对方刚喝的蜂蜜水的甜味,还尝到了幽灵留在他唇上的草莓味——那是下午幽灵喂假面吃的,当时他正在阳台收衣服,看得清清楚楚。

雨越下越大,敲得玻璃噼啪响。客厅里的拼图被踢到一边,砂锅还放在茶几上,汤的热气慢慢散了,却散不去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甜腻气息。幽灵从背后吻着假面的颈窝,少年的手不规矩地探进对方的衬衫里,带着点笨拙的急切。香水则跪在假面面前,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被绑住的脚踝,眼神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假面的笑声变成细碎的喘息,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香水的睫毛上沾了点水汽,眼神却专注得吓人;幽灵的脸埋在他的肩窝,呼吸滚烫,像只终于抓到猎物的小兽。他忽然觉得,自己钓了这么久的鱼,好像终于被这两张网,牢牢地困住了。

“轻点……”他终于忍不住哼出声。

香水抬头看他,眼底的温柔里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知道怕了?”

假面笑了,眼角沁出点水光:“怕你们两个小家伙,把我拆了吃掉。”

幽灵在他背后闷闷地说:“吃掉才好,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香水低低地笑起来,吻了吻假面的膝盖:“他说的对。”

后半夜雨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假面窝在柔软的大床上,浑身酸软得像被抽走了骨头。背后的床单沾着淡淡的玫瑰香——是香水睡前撒的,说“助眠”;胸前还有幽灵用指尖画的圈,一个个叠在一起,像给心爱的玩具盖戳,宣示着所有权。

左边的香水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蹙着,像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假面伸出手,刚碰到少年的脸颊,就被他翻身抱住了腰,香水嘟囔着“别跑”,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委屈。

右边的幽灵醒着,正用指尖戳假面的脸颊。少年的眼神亮晶晶的,像藏了一整个星空,见假面看他,立刻低下头,假装在研究床单上的花纹,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还没闹够?”假面的声音哑得厉害。

幽灵摇摇头,又点点头,忽然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假面的胸口:“不闹了。”声音闷闷的,“但你不能再去找别人了。”

假面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少年的头发软软的,带着洗发水的柑橘味——是香水买的,说“幽灵身上应该有甜甜的味道”。他早就知道这两个小家伙的心思不简单,香水温柔的面具下藏着不容拒绝的偏执,幽灵天真的笑容里裹着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可他偏偏就喜欢这份被牢牢抓住的感觉,像溺水时抓住了两块浮木,明知可能被拖入更深的海底,却甘之如饴。

香水翻了个身,把脸埋得更深了,银链上的蝴蝶坠子贴着假面的腰侧,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假面……”少年无意识地呢喃。

“我在。”假面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先是鱼肚白,然后染上淡淡的粉。幽灵已经靠着假面的肩膀睡着了,嘴角还微微翘着,手里攥着假面的一缕头发,像抓住了最珍贵的宝贝。香水的呼吸渐渐平稳,眉头也舒展开了,侧脸贴在假面的小臂上,温顺得像只被驯服的猫。

假面闭上眼睛,听着身边两个少年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他想起香水每天准时放在床头的温水,想起幽灵偷偷塞给他的、剥好的橘子;想起每次自己“钓鱼”被发现后,这两个小家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最后却总会在他皱眉时放轻动作;想起今天凌晨,香水咬着他的耳垂说“以后只能对我们笑”,幽灵在旁边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要哭出来。

原来自己早就被这两个家伙,用温柔和偏执,牢牢地锁在了心尖上。

他往左边靠了靠,额头抵着香水的发顶;又往右边蹭了蹭,鼻尖碰到幽灵的脸颊。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一层碎金。

“笨蛋。”假面低声笑了,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甜,“我哪儿也不去。”

回答他的是两个少年无意识的、更紧的拥抱。

客厅的茶几上,砂锅还放在那里,剩下的汤结了层薄薄的膜,像谁不小心打翻了一整个清晨的蜜糖,甜得连空气都发黏。阳台的玫瑰开得正好,带着晨露的光,在初升的太阳下,泛着温柔又危险的、令人心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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