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崔煜宸就开始买票回天津。
崔十八(崔煜宸)(崔煜宸蹲下身,捏了捏俩孩子的脸蛋)甜甜、佑安,把你们最爱的玩具带上,再挑点想吃的零食装包里。
崔煜宸转身又和崔妈妈一起,把给家里人的礼物一一装进帆布袋里,拉链“哗啦”一声拉好时,门口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崔煜宸推门一看,俩孩子正蹲在玄关跟自己的玩具较劲——崔芝恬把布偶兔子、草莓熊一股脑往粉色小行李箱里塞,塞不下就使劲往下按,兔子耳朵都被挤得翘到箱子外面;崔佑安更夸张,左手拎着蜘蛛玩偶,右手抱着鲨鱼玩偶,正试图把一辆小卡车塞进背包,结果拉链卡在车轮上,急得小脸通红。
崔煜宸和崔妈妈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这俩小家伙,打包个玩具都跟搬家似的认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崔煜宸最后检查了一遍屋里的门窗,确认都锁好关严,才拎起门口的行李下楼。车就停在楼下,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刚系好安全带,副驾驶座的崔芝恬已经揉着眼睛打哈欠,等他发动车子没一会儿,小丫头的脑袋就歪在椅背上,呼吸渐渐均匀——这孩子,向来是上车就困,沾座就睡。
后视镜里,崔妈妈正熟练地调整后座的卧铺带。那是她特意买的,能把后座空间拓宽不少,铺上个小褥子,就成了两个孩子的临时小床。此刻崔佑安也靠着妈妈的胳膊,眼皮打架,崔妈妈轻轻拍着他的背。
崔十八妈妈(崔妈妈抬眼看向驾驶座)路上慢点,不急。
崔十八(崔煜宸)知道了。妈妈,你还不相信我。
崔煜宸应着,平稳地发动了车子。
高速路上的风景单调地往后退,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孩子们浅浅的呼吸声,偶尔崔妈妈会说两句家里的琐事,或是打视频问崔爸爸天津那边的情况,崔煜宸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注意力都在路况上。
大半天的车程一晃而过,等看到熟悉的城市轮廓时,崔妈妈已经把两个半梦半醒的孩子抱坐起来,整理着他们的衣服。
车子拐进熟悉的乡路上,远远就看见小院门口站着个人影——是崔爸爸。
崔煜宸心里一暖。知道他们今天回来,爸爸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忙活,电话里说把屋里屋外彻底扫了一遍,连窗台上的灰都擦得锃亮。此刻他就那么站在门口,背微微驼着,却挺直了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的尽头,一看见他们的车,眼神瞬间亮了。
还没等车停稳,后座的崔芝恬已经彻底醒了,小脑袋凑到车窗边,一眼就看见了爷爷,奶声奶气的声音穿透玻璃传出去。
妹妹(崔芝恬)爷爷!我好想你!
小十八(崔佑安)(紧接着是崔佑安的大嗓门,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爷爷!我们回家啦!我也想你!
崔爸爸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手在衣角上蹭了蹭,快步朝车这边走。崔煜宸刚停稳车,他已经大步流星绕到后座,一把拉开了车门。
老十八——崔爸爸哎!爷爷在这儿呢!
崔爸爸声音都带着点抖,不等崔妈妈动手,直接伸出双臂,一手一个,稳稳地将两个小团子从车里抱了出来。
崔芝恬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崔佑安则搂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崔煜宸停好车走过来,看着被爷爷紧紧抱在怀里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眼身边笑意盈盈的母亲,轻轻吁了口气。
崔爸爸抱着两个孩子,脚步轻快地往院里走,崔芝恬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角,小嘴巴一刻不停地讲着路上的趣事,崔佑安则伸着脖子数院里的石榴树结了多少果子。
崔十八妈妈(崔妈妈跟在后面,笑着叮嘱)慢点走,别摔着孩子。
崔煜宸站在车后,看着那祖孙三代走进院门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他打开后备箱,里面塞满了大包小包——有给爸妈带的土特产,孩子们换的衣物,还有些零碎的杂物。他不急不忙地一件件往外拎,先是把装着特产的袋子摞在一边,又拿起两个孩子的小书包,最后拎出那个装着常用药的小盒子,确认没落下什么,才锁好车,拎着东西往院里走。
刚进院门,就听见崔芝恬的笑声像银铃似的响起来,原来她正指着窗台上爸爸新摆的多肉,缠着爷爷给她讲名字。崔爸爸乐得合不拢嘴,抱着她蹲在花盆前,耐心地一个个数给她听。崔妈妈已经去厨房倒水了,崔佑安则跑过来,自告奋勇要帮爸爸拎东西。
小十八(崔佑安)爸爸,我来帮你。
崔十八(崔煜宸)好啊,小心点,别掉地上了。
崔煜宸说完就把一个轻点儿的袋子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