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和许明谦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卿许?”
顾卿许上了车,顾恒开车,许明谦默默观察他的情况。
抑制剂果然有用,这次他并没有变成兽化,只是信息素浓度过高,可……
顾卿许倚靠着座椅,发间狼耳塌塌地贴着鬓角,空气中紊乱的木天蓼味道竟有些焦躁,那双平日神采奕奕的眼眸此刻有些消沉。
许明谦与顾恒对视一眼,你儿子怎么了?
许明谦瞪了他一眼,废话,这不是易感期吗?
谁家Alpha的易感期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来自自己老婆的死亡凝视下,顾恒悻悻收回视线。
一路无话,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到这里,令他们吃惊的是,除了宋老,宋清晏也在门口。
天气变得愈发得冷,宋清晏裹着奶白色大衣站在门口,这还是在爷爷强硬要求下套上的,再加上那头显眼的白发,像颗刚出锅的糯米糍。
顾恒他们下了车,许明谦突然低笑出声。照片上的宋清晏是清冷的少年模样,现在却有些像个雪团子,怪不得卿许会一见钟情,要怪就怪这团子每个地方都长在自家儿子的点上了。
一下车,顾卿许一眼锁定了门口的身影,喉间翻涌的躁动几乎要冲破理智,他大步跨过去。
“咳咳……”顾恒不轻不重地咳嗽声提醒他,顾卿许猛地顿住脚步。
顾恒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宋老,又要麻烦您了。”
“先进去,外面冷。”
宋鹤鸣让人检查了一下“这次抑制剂效果不错,腺体并未出现特别红肿。”
“卿许,先去休息休息。”
许明谦根本没脸看,自己的儿子见到晏晏就如同个流氓,谁教他的偷偷摸摸去勾晏晏的手指。
“大爸,小爸,宋爷爷我先回房间了。”
“晏晏,我走了。”
顾卿许乖巧点头,看着宋清晏红了耳根挣扎收回手,心情得到满足。
宋清晏目送他离开,掌心残留着对方勾手指的温度,顾恒来时已经打过电话,得知易感期消息时,他就执意在门口等候。
“宋叔叔,许叔叔,你们好,我是宋清晏。”
“你好,团……晏晏。”
许明谦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眉眼弯成柔和的弧度,“多亏晏晏惦记着那小子。”尾音带着自然的亲昵,“易感期没个轻重,要是被欺负了,晏晏和我说。嗯?”
宋清晏紧张的心情不自觉放松下来,“我知道了,许叔叔。”
宋鹤鸣和宋清晏一起送二人离开,“爷爷,我…我能进去吗?”
“易感期的alpha很危险。”
“可是他帮过我。而且,我答应他了。”
宋鹤鸣明白易感期的Alpha会失控,“爷爷!求求你了。”
宋清晏担心,他攥紧老人的衣角,屋内传来一声闷哼声,细碎的呜咽,“我不会有事的,有喷雾呢,他要是失控我就喷他……”
房间角落的阴影里,顾卿许蜷缩成一团。泛着银灰的狼耳紧贴着发顶,绒毛因主人的颤抖而微微耸动,漆黑的狼尾一下下焦躁地拍打地板,带起细碎的木屑。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呛人的木天蓼味,像团乱麻裹得人喘不过气。
他盯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刚才偷偷勾过宋清晏手指的地方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柠檬香,可现在那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一个月后晏晏会不会也走了……”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狼尾拍打地面的力道越来越重,带起“砰砰”的闷响。
突然,门口传来轻唤:“顾卿许?”
紧接着“咔嚓”门关上了。
他浑身一僵,狼耳瞬间竖得笔直,连尾巴都忘了摆动。
空气里的木天蓼味猛地一滞,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人,尾椎骨却不受控制地开始轻颤——是晏晏身上干净的柠檬香,正一点点挤开那些呛人的味道,像根羽毛轻轻搔在他发紧的心脏上。
“你……”
原来他的声音也会这么颤抖,“你怎么进来了?”
“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宋清晏先是长呼一口气,他蹲下身子,抬眼,眼底澄澈,张开手。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询问
“要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