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得到宋清晏的鼓励后，宋景熙心里喜滋滋。带着香甜橙子味的宋景熙像只慵懒的小猫，靠在宋清晏肩头，头顶蹭过他的下颌。
“哥哥。”他软乎乎唤着，宋清晏垂眸，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声音温柔“我在。”
“嘿嘿，哥哥—”尾音上扬，像是裹着蜜的丝线，轻轻缠住人心。宋景熙把自己说害羞了，耳尖泛红。
宋清晏轻笑，不问他为什么叫自己“在呢，在呢。”
“多大的人了，还和你哥哥撒娇。”
阮朝雾一脸笑意，忍不住调侃“就知道和你哥哥亲…”
“妈妈—”
宋清晏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拖长尾音，这还是宋清晏第一次撒娇，耳根红红，脸色也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
宋垣倚在门框，忍不住咳嗽一声引起注意“我打扰到你们了？”
“爸爸——”
此起彼伏的声调，惹得满室都飘起蜜糖般的甜香。
这时特助原灏端着精致甜点盘走来，身姿笔挺却放轻了脚步，他将点缀着草莓的蛋糕推到两人面前
“大少爷，二少爷这是甜点。”
“谢谢原叔叔！”
宋景熙冲原灏笑了笑，宋清晏也答了声谢谢。原灏表面风平浪静，心底乐开了花——两位少爷真是太好了吧！
几位下属没进包间，他们站在外面偷偷讨论着“那就是大少爷。”
“没想到我们竟然见到大少爷了！”“感觉好温柔，虽然与二少爷有着如出一辙的轮廓但却显得很温润亲和……”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待会宋总就出来了。”
宋垣和家人待了一小会，还要处理工作就先离开了，离开时“老婆，我走了——”
他小声与阮朝雾报备，因场合不对，他只是短暂牵了牵她的手“快去吧，快去吧。”
阮朝雾看似嫌弃，但眼角上挑透露出她的开心。
“妈妈，哥哥，我也得去准备了。”
宋景熙看了一下时间，“去吧。”
比赛时间到，桌椅整齐排列，同学们屏息静坐在座位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台上，参加竞赛的学生们垂首伏案，笔尖划过试卷得沙沙声。
宋清晏站在二楼，目光从熙熙飞扬的发梢，缓缓落到正专心致志演算的身影上，顾卿许校服领口微微敞开，笔在草稿纸上游走，这与平时截然不同。熙熙一早就和他说过顾卿许也要来参加竞赛，只不过他没告诉他。
“交卷！”
顾卿许和沈逾同时举手，紧接着宋景熙和另一个身穿红色校服的男生同时举手。宋景熙与沈逾对视一眼，宋景熙挑眉洋洋得意。
沈逾宠溺摇头，他们几人先下了台，等待着其余人完成试卷。
AI系统现场打分，成绩从大屏幕上显现并排名。【青梧高中 顾卿许150分 用时59分钟】
【青梧高中 沈逾150分 用时60分钟】
“我艹！顾哥牛逼！沈哥牛逼！”
没等大屏幕播放完，尖叫声刺破天花板，“你好慢。”顾卿许得瑟了一句“切，我就比你举手慢了一点。”
宋景熙的名字紧随其后，也是150分，【松澜高中 云釉150分 用时1小时03分】
松澜高中的同学成绩也同样出色，只不过没有顾卿许快。这也是劲敌，接下来就看抢答了。
休息三十分钟后，开始抢答环节。“抢答题环节！”AI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炸响，“量子纠缠在信息传输中的主要障碍是——”
宋景熙率先一步按下，“二号台宋景熙抢答成功！”
“量子退相干效应导致的信息衰减。”台下顿时响起零星抽气声“这是什么破题，听都没听过……”
“废话，你要是听过，就不是坐这里了。”
沈逾轻笑一声，钢笔在掌心转出漂亮的弧度，云釉灵机一动想到，“一号台田寂抢答！”
田寂站起身，扶了扶眼镜“补充作答，还有环境噪声引发的量子态坍塌。”“补充成功 青梧高中＋5分”
台下爆发出潮水般的惊叹，田寂不好意思笑了笑，坐了回去。
“第二题，若将氢气与氯气按1：1比例充入绝热刚性容器，引发化学反应后，系统的热力学能、焓、熵如何变化？”AI 话音刚落，云釉迅速按下抢答器。
“五号台云釉抢答成功！”
“绝热刚性容器中，Q=0，W=0，根据热力学第一定律ΔU=Q+W，所以热力学能不变。反应放热，容器体积不变，焓变ΔH=ΔU+Δ(pV)，因压强增大，ΔH大于0。反应生成氯化氢，气体分子数不变但混乱度增加，熵变ΔS大于0。”云釉声音清晰。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这时，程璐举手示意有补充。
“补充说明，考虑到反应前后气体分子平均动能变化，还需引入吉布斯自由能判断反应自发性。”
“补充成功，松澜高中＋5 分。”
接下来的题目越来越难，竞争也愈发激烈。
顾卿许、沈逾等人也都积极抢答，现场气氛紧张又热烈，大家都为了团队荣誉全力以赴，不知道最终这场激烈的竞赛会花落谁家。
“最后一题，在均匀磁场中，一电子以初速度v垂直射入，已知磁感应强度B，求电子运动轨迹半径。”
云釉几乎在题目投出的瞬间就拍下按钮，起身时红色校服衣角飞扬：“根据洛伦兹力提供向心力，qvB=mv²/r，解得r=mv/qB。”
宋清晏扫了一眼题目，脑海中演算出结果，他说错了。
"错误！"顾卿许的抢答器红光乍现，“题目未说明电子带负电，洛伦兹力方向需要反向修正，正确答案是r=-mv/qB。”
话音未落，沈逾按下按钮站起身：“补充说明磁场方向未给出，严格来说应分顺时针和逆时针两种轨迹讨论。”
“恭喜青梧高中获得比赛胜利”的电子音穿透空气，宋景熙耳边先是一阵轰鸣般的寂静，紧接着被潮水般的欢呼瞬间淹没。
同班同学不知何时冲上了台，校服衣角在风中翻涌成蓝白相间的浪，有人嘶吼，有人将校服外套抛向空中。
“青梧青梧，谁也不服！”
“牛逼！！”
“我们学校赢了！”
“哇吼！”
顾卿许和沈逾被同学们围着，顾卿许手心冒汗，随后两人对视，纷纷笑出声，“我们赢了！”
楼上宋清晏悄悄松了口气，楼下顾卿许正被一群同学簇拥着，那抹笑意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灼眼。
“下次我们一定会赢！”
松澜高中之前和他们有过友谊赛，相互之间选手都有些熟悉。
穿着松澜高中校服的云釉双手环胸，众人纷纷让开，云釉的长相很有冲击力，高挺的鼻梁，唇瓣噙着张扬的笑，穿着红色校服衬得这张脸更加艳丽。
“有我，你们赢不了！”
顾卿许仰头喝了口水，脖颈青筋随着动作微微凸起，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敞开的衣领。
“那不一定。”云釉话锋一转，声音故意夹起来“那…顾同学，要不要重新考虑我的告白呢？”
“接受接受，答应他！”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无比震惊，开始起哄“顾哥，答应他！”
顾卿许擦了擦嘴角，手腕一转将矿泉水瓶精准投入三米外的回收箱“省省吧，你上个月说要追沈逾呢。”
云釉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大惊失色“喜欢美的事物和人是我的爱好，谁让你长的好看呢……”他转身时故意撞了下顾卿许的肩膀随后抛了个媚眼“我等着你哟！”
说完便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和班里的同学离开了。
宋清晏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窗，发生的一切尽收在他眼底。
玻璃窗映出他苍白的脸，他不知为何想起顾卿许抱着他时温柔的体温，那些清晨耳畔的呢喃细语，此刻都化作冰冷的玻璃触感，刺得他眼眶发烫。
楼下是肆意热闹的少年们，再低头看向自己……也许那次表白只是玩笑呢，毕竟他只是个腺体受损，无法兽化的“残次品”。
他做不到张扬热烈。
当顾卿许的目光不经意扫向二楼时，宋清晏后退半步，将自己隐藏起来，喉间苦涩
“宋清晏，够多了。”
“晏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妈妈。”宋清晏压下心底的情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晏晏想回去了？也对，三点多了，你该吃药和休息了。”
阮朝雾才反应过来，“现在人比较多，他们还没走…我们再等等吧？”
“好，都听妈妈的。”
宋清晏在吃饭前把去掉的帽子又重新戴上，乖乖坐在沙发上。
楼下，参赛的青梧高中的学生正在接受颁奖，林笑川让其余人先回大巴车等着他们。
沈逾注意到宋景熙一直心不在焉，目光落在二楼。“熙熙，你在看什么？”
“啊？我没看什么呀。”
这时，洗完手的顾卿许回来，刚刚云釉碰到他的肩膀，他嫌弃那股过分刺鼻的味道，将外套脱下准备回家洗洗。
“怎么了？”
宋景熙因为旁边还有人，悄悄告诉二人“顾卿许，你完蛋了。”
“啥？”“其实我哥哥也来了，你说刚才那一幕……”
“什么？！”
顾卿许猛然抬头，不敢置信，晏晏来了！！
那刚才，真是够了，烦死人了云釉！！晏晏误会了怎么办？
比赛的时候游刃有余的顾卿许现在却无比慌乱“顾哥？你……”
“走吧走吧。”
沈逾虽然幸灾乐祸，但还是和其余人一起走了，“兄弟，你自己想办法。”
宋清晏跟着阮朝雾缓步下楼。刚转过楼梯拐角，就听见一道清亮的呼唤“晏晏！”
顾卿许像是被点燃的烟花，朝这里奔来。
"哥哥！"宋景熙几乎同时扑过来，金牌在颈间晃出细碎的光。
宋清晏垂眸，指腹擦过弟弟发烫的耳尖，声音轻柔“熙熙，很棒。你也是，恭喜你。”
他余光瞥见顾卿许涨红的脸，对方校服领口大开，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颈，发梢还沾着方才洗手时的水珠。
宋景熙眨了眨眼，突然拽着阮朝雾的手腕往大巴车方向走“妈妈，我先回大巴车了。”
阮朝雾了然地笑着摇头：“你们小年轻的先聊，我去车里。”
脚步声渐远，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顾卿许局促地扯了扯松开的领带，喉结上下滚动："晏晏，我..."
“那个人叫云釉，我们真的没关系的！”他慌忙解释，
“他和沈逾也表过白，就是个颜控！刚才碰了我的外套，我嫌脏直接脱了，我...”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像只笨拙的企鹅，却换不来宋清晏一个眼神。
少年始终垂着脑袋，鸭舌帽的阴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抿成直线的苍白嘴唇。
两人往停车场走时，大巴车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哎！你们看外面那是顾哥吧？”
“旁边那个是谁啊？”
“顾哥手比划什么呢？”
“结印呢？”此起彼伏的猜测里，顾卿许急得额角沁出薄汗。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让大家久等了。”宋清晏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
明明和之前一样的声音，但顾卿许就是觉得不对。
他拉开自家车门的瞬间，顾卿许终于看清他藏在阴影下的眼睛——和那次发烧时如出一辙，蒙着层湿漉漉的雾气，却又感觉冷得像结了冰。
引擎声响起时，顾卿许伸手去抓车门把手，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气。
看着车子尾灯消失在拐角，他呆立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想起宋清晏上车前那个眼神，心脏突然传来钝痛。
风卷起路边的落叶，他猛地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狂奔。
他了解宋清晏，又想自己天天偷偷消化，好不容易拉近距离，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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