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画廊 & 手工艺工作室组:左奇函 & 林清野】
节目组的车将左奇函和林清野送到了市中心一家颇具现代感的私人艺术画廊。与海洋馆的梦幻氛围截然不同,这里充斥着冷白的灯光、极简的装修线条和抽象难懂的画作,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松节油和咖啡混合的气味。
左奇函今天依旧是一身潮牌,破洞牛仔裤搭配酷酷的黑色T恤,脖子上挂着几条银色项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痞气。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百无聊赖地跟着林清野走进画廊。
林清野则明显用心打扮过,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及膝连衣裙,材质柔软,剪裁得体,衬得她气质温婉。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对艺术充满兴趣,在一幅色彩大胆的抽象画前停下脚步,试图开启话题:
林清野“奇函,你看这幅画,用色真的很特别,这种撞色很大胆,你觉得它想表达什么?”
她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左奇函瞥了一眼那幅由混乱色块组成的画,撇了撇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敷衍:
左奇函“一堆颜色泼上去而已,看不懂。”
他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滑动着,似乎在查看什么信息,眉心微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清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她指向另一幅相对写实的风景画:
林清野“那这幅呢?光影处理得很细腻,看着让人心情平静。”
左奇函抬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看手机,漫应道:
左奇函“嗯,还行吧。比刚才那堆色块强点。”
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画上,也不在林清野身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林清野努力维持着风度,继续欣赏,但脚步已经显得有些沉重。左奇函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个被迫完成任务的保镖,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他偶尔会停下,但不是看画,而是透过画廊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偶尔会下意识地勾起一抹类似嘲讽的弧度,仿佛在嘲笑眼前这场安排好的约会。
画廊的冷遇之后,他们转战到隔壁相连的手工艺工作室,体验陶艺制作。这里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空气中飘散着陶土的气息。
负责指导的老师简单讲解后,两人系上围裙,坐在拉坯机前。出乎意料,左奇函对这个倒是表现出了些许兴趣。他手很大,手指骨节分明,沾上湿滑的陶土后,却显得异常灵巧。他似乎很有天赋,很快就掌握了要领,陶土在他掌心下旋转,渐渐成型。
然而,他拉出的坯体却不是常见的杯子或碗,而是一个造型抽象、带着点歪扭和痞气的小猫形状,耳朵尖尖,尾巴翘起,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神气。他一边用手指细细勾勒着小猫的轮廓,一边低声嘀咕,声音不大,但旁边的林清野依稀能听到:
左奇函“…啧,眼睛再凶点…对,就是这样,张牙舞爪的…”
他的眼神专注,甚至带上了一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宠溺的笑意,与他之前的敷衍判若两人。
林清野看着他那专注的侧脸和手里那个依稀能看出点猫形的泥坯,心里猛地一涩。她几乎可以肯定,他脑海里想的是另一个人——那个像猫一样骄纵、美丽的姜穗穗。自己精心挑选的连衣裙,温婉的谈吐,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试图专注于自己的作品,但心神不宁,手上的陶土仿佛故意跟她作对,怎么也控制不好形状,一次又一次地塌陷。泥浆溅到了她干净的连衣裙上,留下污点,她也顾不上,额角急出了细密的汗珠,显得有些狼狈。
左奇函“需要帮忙吗?”
左奇函完成了他的小猫,终于把注意力分了一点给旁边的林清野。他看到林清野手忙脚乱的样子,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林清野“不、不用了,谢谢。”
林清野勉强笑了笑,不想在他面前显得更无能。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但结果依旧是一团糟。
左奇函也没坚持,洗了手,靠在一边的工作台上,看着林清野挣扎。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少同情或耐心,反而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他甚至拿出手机,对着自己那只丑萌的陶土小猫拍了张照片,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似乎是想发给谁,但最终又删掉了,烦躁地把手机塞回口袋。
整个陶艺体验过程,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中进行。只有拉坯机的嗡嗡声和林清野偶尔因为失败发出的轻微叹息。
左奇函的思绪早已飘远,或许飘回了别墅的泳池边,或许在想象姜穗穗和陈奕恒的约会是何光景。
而林清野的内心,则充满了挫败感和难以言说的酸楚。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温柔和得体,在某些强烈的吸引力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体验结束,两人的作品需要烧制后改日来取。左奇函那个颇具个人风格的陶土小猫被工作人员小心收走,林清野最终也只勉强做出了一个歪歪扭扭、几乎看不出原形的“杯子”。
回程的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左奇函全程戴着耳机,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显然不想再有任何交流。林清野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第一次没有努力维持温婉的笑容,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失落。
她想起早餐时杨博文对姜穗穗的体贴,想起左奇函此刻毫不掩饰的心不在焉,心里涌起巨大的无力感。她一直以为,温柔、善解人意是最大的优势,但现在看来,在那个明媚张扬、甚至有些作的姜穗穗面前,她的优势荡然无存。
林清野“今天…谢谢你了。”
下车前,林清野还是努力维持了最后的体面,轻声对左奇函说。
左奇函摘下一边耳机,似乎才反应过来约会结束了,他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
左奇函“哦,没事。”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明天的天气。
看着他率先走向别墅的背影,林清野站在车边,久久没有动。傍晚的风吹起她的裙摆,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这场被硬凑在一起的艺术约会,像一场蹩脚的双人舞,她努力迈步,而她的舞伴,始终心在别处。
而左奇函,一走进别墅,目光就急切地扫过客厅,似乎在寻找那个能让他提起精神的身影。这场约会于他而言,不过是任务时间,真正的狩猎和游戏,还在别墅里,在那个让他觉得有趣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