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起源于一次看似普通的聚会。
简隋英、顾青裴、黎朔和何故这四位,趁着自家那几位“活宝”各有各忙的时候,难得凑在一起喝了杯下午茶。不知怎么,话题就拐到了各自那位的“黏人”程度上。
“我们家那小狼狗,现在是越来越精了,盯我盯得比项目还紧。”顾青裴优雅地抿了口咖啡,语气无奈,眼底却藏着纵容。
“李玉还好,就是有时候太认真,我开个玩笑他都能当真,然后自己闷着瞎想。”简隋英翘着二郎腿,嘴上嫌弃,嘴角却扬着。
黎朔笑道:“锦辛是懂得怎么让人心软的,明明是他占有欲强,偏能做得让你觉得亏欠了他。”
何故最是言简意赅:“居寒……戏多。”两个字,道尽无数“辛酸泪”。
也不知是谁先提议:“要不,咱们试试他们?”一个“恶作剧”的种子悄然萌芽。最终,他们制定了一个“完美”计划——集体装病。
不是大病,就是一种据说会传染、需要隔离静养,并且会让人情绪低落、对伴侣暂时“性趣缺缺”的“神秘病毒”。他们甚至伪造了一份逼真的电子“医嘱”,上面罗列了诸如“需分房静养”、“避免亲密接触以防传染”、“患者可能伴有短暂情感淡漠”等条款。
计划定在下周一开始,持续三天,看看各家那位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更赶不上某个“大嘴巴”。
周末,邵群带着李程秀来简隋英家串门。闲聊间,简隋英一个没留神,把“装病计划”当笑话说给了邵群听。邵群听得眼睛发亮,拍腿大笑:“哈哈哈哈!好!让你们家李玉也尝尝滋味!让他平时总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简隋英说完就后悔了,千叮万嘱:“邵群我告诉你,你敢说出去我跟你没完!”
邵群满口答应:“放心放心!我嘴最严了!”
然而,邵群的“严”,约等于渔网。他转头就在只有李玉、原炀、赵锦辛、宋居寒(以及被迫拉进来负责协调和看热闹的俞风城)的小群里,扔下了这颗重磅炸弹。
【邵大鹅(群主)】:@全体成员 紧急情报!下周一,你们家那位要集体装病!说是测试你们!详情如下……
后面附上了简隋英透露的“装病计划”精髓,包括“医嘱”内容和核心演技要点。
小群里瞬间炸锅。
【李玉】看着手机屏幕,眼神沉静。他放下手中的书,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简哥……又想出这种孩子气的点子。但他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和……跃跃欲试?他将邵群发来的“剧本”反复看了几遍,默默记在心里。
【原炀】正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看到消息,差点把哑铃砸脚上。“什么?!装病?还是传染性的?不许亲近?!”他眉头拧成了死结,第一反应是愤怒,顾青裴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推开他?但很快,他狼一样的直觉让他冷静下来。他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想试我?好啊,青裴,咱们就看谁试谁。”
【赵锦辛】正在挑选晚上和黎朔约会要系的领带,看到消息,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黎叔叔……要跟我玩医生病人的游戏吗?”他低笑,声音磁性又蛊惑,“好啊,我陪你玩,保证……让你‘病’得舍不得好。”他已经开始构思如何将计就计,把这场“病”变成极致的暧昧。
【宋居寒】刚录完一首歌,累瘫在沙发上,看到消息,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何故要装病?不理我??不行!绝对不行!”他反应极大,几乎要立刻打电话给何故拆穿。但看到群里其他人“稍安勿躁”、“将计就计”的刷屏,他勉强冷静下来,扁着嘴,委委屈屈地打字:“那……那我要怎么配合嘛?我不能没有何故的抱抱!”他已经开始预演被“冷落”的凄惨剧本了。
俞风城无奈发言):……各位,玩归玩,闹归闹,别真气着了。@原炀 你尤其注意点。
一场由“装病”引发,但攻方们早已洞悉一切,并准备“反向操作”的大戏,悄然拉开了帷幕。
周一,清晨。
简隋英“虚弱”地靠在床头,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小玉玉,我感觉……我好像发烧了,浑身没劲儿。”他偷偷观察李玉的反应。
李玉立刻放下手中的牛奶杯,一个箭步冲过来,手背贴上简隋英的额头,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担忧”:“真的有点烫。简哥,你别动,我去拿体温计。”他动作迅速,拿来体温计,又倒了温水,全程表情严肃,符合他一贯的认真风格。
量完体温,李玉看着显示37.8度的电子体温计(简隋英提前用热水杯焐的),沉声道:“低烧。简哥,你今天必须在家休息,哪都不能去。”他拿出手机,“我给邵哥打电话,帮你推掉今天的会。”
简隋英心里窃喜,面上却“挣扎”:“不行……那个会很重要……”
“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李玉语气坚定,不容反驳,“听话,简哥。”他俯身,在简隋英唇边落下一个极轻、极快的吻,一触即分,带着克制,“会传染。”
简隋英:“……” 嗯?剧本里没写李玉会亲过来啊!而且这反应……是不是太淡定太配合了点?
顾青裴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扶着额头,声音带着“疲惫”:“原炀,我可能有点不舒服,没什么胃口。”
原炀立刻放下煎蛋的锅,凑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晚着凉了?”他伸手就要摸顾青裴的额头。
顾青裴微微偏头躲开,按照“医嘱”表演:“别靠太近,可能是病毒性的。”
原炀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变得“委屈”又“担忧”,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大狗:“病毒性的?那怎么办?青裴,你难受一定要告诉我!”他围着顾青裴转,“不想吃煎蛋?那我给你煮粥?还是你想吃别的?你告诉我,我马上去做!”
他表现得比顾青裴这个“病人”还紧张,鞍前马后,嘘寒问暖,眼神时刻黏在顾青裴身上,那浓烈的关心几乎要溢出来。顾青裴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些好笑,又有点感动,这小狼狗,演技倒是挺投入。
黎朔“虚弱”地靠在客厅沙发上,盖着薄毯,对正在准备早餐的赵锦辛说:“锦辛,我可能感冒了,今天想在家休息。”
赵锦辛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蹲在沙发边,握住黎朔的手,桃花眼里盛满了“心疼”:“黎叔叔?脸色是有点不好。难受吗?”他伸手探了探黎朔的额头,动作轻柔。
“还好,就是没力气。”黎朔按照计划,表现出一点“情感淡漠”,想抽回手。
赵锦辛却握得更紧,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眼神依赖又带着点撒娇:“黎叔叔生病了,我好担心。那你今天是不是不能陪我了?”他凑近,鼻尖几乎蹭到黎朔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不过没关系,我陪着你。黎叔叔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他的吻细密地落在黎朔的额头、眼角,最后流连在唇边,若即若离,声音低沉诱惑:“生病了更要补充能量……我喂黎叔叔吃早餐,好不好?”完全将“医嘱”的“避免亲密接触”抛诸脑后,反而将氛围营造得更加暧昧亲昵。黎朔被他弄得有些招架不住,这剧本……好像偏离了方向?
何故坐在床上,清了清嗓子,对刚醒还迷迷糊糊的宋居寒说:“居寒,我好像生病了。”
宋居寒瞬间清醒,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何故,声音带着“惊慌”和“哭腔”:“何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严不严重?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何故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试图推开他:“不用……小毛病,隔离静养就好……”
“隔离?不行!”宋居寒抱得更紧,像只无尾熊,“我不要跟你隔离!传染就传染!我陪你一起病!”他把脸埋在何故颈窝,蹭来蹭去,“何故,你不能不理我……你生病了我更要照顾你!你不让我靠近,比生病还让我难受!”
他戏瘾大发,开始即兴发挥,抱着何故“哭诉”自己离不开他,没有何故的拥抱就活不下去,完全无视了何故试图表现的“情感淡漠”。何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原本准备好的“冷淡”台词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拍着他的背安抚。这反应……过于激烈,但又莫名地符合宋居寒的人设。
第一天,就在四位“病美人”略显别扭的表演和四位“戏精家属”或克制、或热烈、或暧昧、或崩溃的“关怀”中,磕磕绊绊地度过了。大家都觉得对方的表现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到了晚上,真正的“考验”和“惩罚”开始了。
李玉严格执行“分房静养”的“医嘱”,抱着枕头被子,面色平静地对简隋英说:“简哥,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今晚睡客房。”
简隋英愣住了:“……啊?不用吧?就是个小感冒……”
“不行,”李玉态度坚决,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医嘱说了,要避免亲密接触,防止传染。我不能影响你康复。”他俯身,再次在简隋英唇上印下一个克制而短暂的吻,“晚安,简哥。”
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去了客房,关上了门。
简隋英独自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这……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李玉这小子,平时不是这样的!这种被“礼貌”隔离的感觉,比预想中被黏着更让他烦躁。李玉的“惩罚”,是冷静的疏离,让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简隋英,第一次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原炀一反白天的紧张兮兮,在顾青裴提出要早点休息,暗示分房时,他点了点头:“好,青裴,你好好休息。”
他帮顾青裴掖好被角,然后……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默默地在顾青裴卧室门口的地板上打了个地铺。
顾青裴:“……原炀,你干什么?”
原炀抬起头,眼神像极了被抛弃的大型犬,充满了隐忍的“委屈”和“固执”:“我不进去,不打扰你。但我得守着你,你半夜不舒服怎么办?我睡这里,你一叫我就能听见。”
他躺下,背对着顾青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顾青裴看着门口那个高大的背影蜷缩在地板上,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那点试探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心疼和愧疚。这小狼狗,真是……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原炀的“惩罚”,是用苦肉计,激发顾青裴的愧疚感和心疼。
赵锦辛对“分房”的提议不置可否,他只是抱着枕头,倚在黎朔卧室门口,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黎朔,声音又低又磁,带着无尽的失落:“黎叔叔……真的不能一起睡吗?我保证只是抱着,什么都不做。”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还是说,黎叔叔其实……已经不想我碰你了?”
他一步步走近,将黎朔圈在门框与他之间,气息交融:“装病……是不是只是一个借口?嗯?黎叔叔,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厌倦了?”
他的话语像甜蜜的蛛网,将黎朔牢牢缠住,语气里的不安和试探如此真实,让黎朔瞬间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赵锦辛的“惩罚”,是情感操控,用看似脆弱的不安,反过来质问和撩拨,让黎朔心生怜爱,无法招架。
宋居寒对“分房”的反应最为直接。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何故,然后眼圈一红,二话不说,开始把自己所有的枕头、玩偶(是的,宋巨婴有玩偶)、甚至常用的保温杯,都搬到何故床上,堆在何故身边。
“我不要分房!”他抱着何故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哭音,“这就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的何故!病毒有什么可怕的?我怕的是你不理我!”
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小动物:“何故,你看着我,你说,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看见我?如果你说是……我、我就……”他“我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是更紧地抱住何故,用实际行动表明绝不离开的决心。
何故看着他这副样子,所有准备好的“冷淡”台词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心软和无奈。他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住宋居寒:“没有不想看见你……别闹了。”宋居寒的“惩罚”,是胡搅蛮缠式的黏人,用最直接最孩子气的方式,粉碎何故任何试图“隔离”他的念头。
第二天的早晨,四位“病美人”顶着不同程度的黑眼圈和复杂的心情醒来。装病计划,似乎完全偏离了预定轨道,反而让他们自己被各种形式的“惩罚”弄得心绪不宁。
周二下午。
简隋英实在受不了李玉那种“相敬如宾”的隔离感,趁着李玉去超市采购“病号食材”时,偷偷给顾青裴打了个电话吐槽。
“青裴,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李玉他居然真跟我分房睡!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
电话那头,顾青裴声音带着同样的疲惫和无奈:“原炀在我门口打地铺,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两人一对口供,发现情况惊人的相似。紧接着,黎朔和何故也加入了群聊(他们四人有个小群),纷纷诉苦。
黎朔:“锦辛一直在质疑我是不是不爱他了……”
何故:“居寒差点把我勒断气……”
四个聪明人一合计,立刻意识到——计划暴露了!而且对方不仅知道,还将计就计,反过来“惩罚”了他们!
就在这时,家门被依次推开。
李玉提着新鲜的蔬菜水果,看着沙发上正在“病情交流”的简隋英,神色了然地挑了挑眉。
原炀跟在后面,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
赵锦辛和宋居寒也相继进门,一个眼神玩味,一个满脸“委屈求安慰”。
客厅里,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简隋英最先炸毛,抓起抱枕就扔向李玉:“好你个李玉!你小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跟这儿跟我演呢!”
李玉轻松接住抱枕,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简哥,先装病的人,好像是你。”他俯身,将简隋英困在沙发和自己之间,“担心我?测试我?嗯?”最后一个尾音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现在,轮到我来‘检查’你的康复情况了。”
原炀几步走到顾青裴面前,一把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紧紧抱住,声音闷在顾青裴肩头,带着点后怕和委屈:“顾青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要推开我!”他抬起头,眼神灼灼,“地铺好硬,我都没睡好!你得补偿我!”
顾青裴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软成了一滩水,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回抱住他:“傻狗……”
赵锦辛则慢悠悠地走到黎朔身边,挨着他坐下,手臂自然地环上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语气带着点撒娇和控诉:“黎叔叔,你骗得我好苦……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厌倦我了。”他抬头,桃花眼眨啊眨,“我的心现在还很受伤,需要黎叔叔亲亲才能好。”
黎朔看着他这副故作可怜的样子,明知道是套路,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以后不骗你了。”
宋居寒最直接,扑过去抱住何故,像只树袋熊:“何故!你以后再也不准装病不理我!听到没有!不然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哭到你家淹水!”
何故被他逗笑,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不装了。下次直接告诉你,我想静静。”
宋居寒立刻反对:“不行!静静是谁?我不允许!”
一场精心策划的“装病测试”,最终以攻方们大获全胜,并成功讨要到大量“补偿”和“保证”而告终。
为了庆祝“大病初愈”(以及安抚各自被“吓到”的恋人),周末,八个人齐聚简隋英家那个新装好的阳台吊床上开派对。
气氛比上次更加热烈和……黏糊。
李玉坐在吊床上,简隋英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享受着李玉的投喂,偶尔抬头交换一个缠绵的吻,之前的“隔离”仿佛从未发生。
原炀和顾青裴坐在旁边的软垫上,原炀紧紧挨着顾青裴,手始终揽着他的腰,像是怕他跑了。顾青裴纵容地笑着,偶尔喂他一口水果。
赵锦辛和黎朔在轻声交谈,赵锦辛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黎朔轻笑,然后被他偷了一个吻。
宋居寒则致力于把各种好吃的喂到何故嘴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直到何故无奈地亲他一下,他才心满意足地笑开。
邵群和李程秀也来了,邵群看着这四对如胶似漆的样子,啧啧称奇:“行啊你们,这‘病’一场,感情还更好了?”
简隋英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这个叛徒!”
邵群嘿嘿一笑:“我这是帮你们促进感情!”
阳台上灯光温馨,笑声不断。虽然过程充满了套路和反套路,试探与“惩罚”,但最终都化为了更深的理解和甜蜜的羁绊。
李玉低头,在简隋英耳边轻声问:“简哥,下次还想测试我吗?”
简隋英懒洋洋地靠着他,哼笑一声:“测试什么?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老子才不找罪受。”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这样挺好。”
李玉笑了,收紧手臂,在他发顶落下一个珍重的吻。
另一边,宋居寒大声宣布:“我以后要每天检查何故的身体健康!杜绝一切装病可能!”
何故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塞了块蛋糕:“闭嘴,吃你的。”
众人哄笑。
夜还很长,而他们的故事,永远充满着甜蜜的“意外”和深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