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玻璃瓶里有七颗颜色各异、大小相近的星星。
玻璃瓶在韩羽宽大的手里显得很小，而在白芊芊手中却刚好。
感受到瓶子上的余温，韩羽心被触动，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掌心。
白芊芊悄然凑近，声音软糯：“在偷偷的告诉你，在星星里面还有小秘密哦！”
韩羽握住玻璃瓶的手指一顿。秘密？
“先不告诉你~不过，既然你现在发泄咯，那么算不算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芊芊故作老成地伸手落在韩羽头顶。
“你！”感受到头发上的触感，韩羽猛地看向白芊芊。
白芊芊尴尬地呲牙笑笑，即便被发现，仍坚持在他头顶揉了两下才退开。
故作乖萌的嘟了嘟嘴，看着他手里的玻璃瓶，洋洋得意，开始转移话题：
“怎么样？我做的好看吗？”
“嗯”玻璃瓶里的装饰配色很好，韩羽点头承认。
白芊芊见他心情好些，小心凑近：“不过，韩羽，你是不是得补偿我一下？”
“什么？”后者不解看她。
白芊芊清清嗓子：“韩羽，你想想，你以前对我那么冷漠，本小姐可以选择不理你，不过呢…”
顿了顿，白芊芊话锋一转：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得答应我，以后你得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我让你往西你不许往东。这样我就原谅你啦~”
“不不不行”韩羽瞬间红了耳根，猛地侧头。
“怎么？你信不信我以后都不理你了？”白芊芊眉毛上挑，瞪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玻璃瓶上，“既然你不答应，那就把东西还我。”
见他不愿，作势要抢，韩羽措不及防被扑倒，栽倒在草地上，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和错愕，脸上耳朵都烧得通红。
偏偏白芊芊不停手，借着他身体往上爬，势必要拿到玻璃瓶。
感受到燥热，韩羽立马坐起，白芊芊毫无准备直接撞到坚硬的胸膛。
“哎哟！”白芊芊捂住额头轻呼。
韩羽心下一惊，顾不上其他，赶紧低头查看：“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撞痛你？“
他完全没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白芊芊跌坐在他面前的草地上，而他双腿大敞着半坐起来，几乎将少女整个人圈在怀里。
白芊芊委屈地抬头，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韩羽赶忙站起，顺势拉起她。“芊芊，我我我，对不起，我……”
看着韩羽紧张得话都说不清，白芊芊心中暗笑——哼哼，被本小姐抓到机会了吧？
白芊芊故作娇蛮，冲韩羽喊：“一定撞红了，韩羽，你赔你赔！”
“我，我赔！我一定赔！”
“那……”白芊芊仿佛预谋已久一般，伸出纤细的小拇指立在韩羽面前：“拉钩，以骑士之名发誓。”
“好，我答应你……”
韩羽只想哄好她，完全没留意到少女眼中闪过的狡黠光芒。
“我韩羽，以骑士之名发誓——”
“等等！”白芊芊打断他，“还要加上一句：必须听白芊芊的话。白芊芊让你往西你不许往东，白芊芊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
“啊？“韩羽愣住了。
见他犹豫，白芊芊小嘴撅得老高，就好像只要韩羽不答应，她接下来就要又哭又闹一样。
“好好好。”韩羽立刻投降：“我韩羽以骑士之名发誓：芊芊让我往西我不许往东，芊芊让我往东我不许往西。”
“拉钩~”
白芊芊的小拇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韩羽无奈地摇摇头，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乐意配合。
他伸出小拇指。
白芊芊眼睛一亮，赶紧勾住，生怕他反悔。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少女柔软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鼻音，念出那句经典的童谣。
“好了。”白芊芊在韩羽的拇指盖上郑重地印了个章，满意地点点头：“你现在必须事事都听我的。”
此刻再看她——哪还有半分要哭的样子？
韩羽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又被这丫头给骗了。
不过……
看着白芊芊兴高采烈地跑去灌木丛中捕捉萤火虫，韩羽靠在树干上，握紧手里的玻璃瓶。
月光洒在少女身上，她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萤火虫的光芒在她周围飞舞……
这画面，美得像一场梦。
韩羽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被骗就被骗吧。
反正……他心甘情愿。
“韩羽！”
白芊芊在抓了好几次都失败后，气鼓鼓地转过头：“你就这么看着啊？快来帮我抓萤火虫！”
“快一点！快点！”
“来了来了……”
韩羽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瓶收好，揣进怀里，慢慢朝白芊芊走去。
……
远处。
韩芡站在暗处，看了很久。
此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芊芊是个好孩子。
有她在，韩羽一定会改变的。
果然——
就在刚才，他看见在芊芊的安抚下，韩羽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至少在芊芊面前，韩羽还是那个会陪她一起刻雕像、一起逃课、一起抓萤火虫的韩羽。
老人的眼角微微湿润。
他转过身，缓缓离开。
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有些孤独，却又透着一丝欣慰。
“要是芊芊能成为我家孙媳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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