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环醒来时,裴喜君趴在床边睡着了,悄声走到屏风后边,轻轻拍了拍裴喜君的肩膀。
“小姐这是守了一夜么,快回屋休息会儿吧,我在这看着师父。”
“也好,若是卢凌风醒了,第一时间喊我。”
实在是困倦得厉害,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等到醒来已经是晌午。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走到卢凌风的房间。
“卢凌风醒了吗?”
看到她进来,床上的男人忙不迭扯过一旁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喜君,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
“你穿得那么严实,有什么可挡的。”
卢凌风想要反驳,却也只是紧了紧手中的被子,将被角拉高了些,愣是将脖子也遮了起来。
一旁的费英俊轻笑一声,“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上了,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喜君帮忙换的,你要是觉得被看光了身子丢脸,那你干脆入赘裴家,也省得跟我们在南州吃苦。”
“老费,你胡说什么呢。”
他这一听就是急了,碍于裴喜君在不好发作。
边上的薛环给卢凌风倒了杯水。
“师父,你睡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吧,快喝点水润润喉。”
“薛环,我还没说你呢,你是我的徒弟,怎么能让你家小姐照顾我。”
“我这不是等得太困了嘛,后面我醒来就让小姐去休息了,更何况小姐担心师父,照顾你的事又怎么可能假手他人。”
卢凌风还想说什么,站在不远处的裴喜君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当时义兄忙着查案,鸡师公为了给你解毒前后忙活了两个时辰,薛环又是个孩子,晚间正是贪睡的时候,能照顾你的也就只有我了,不过是换个衣服而已,何至于如此害羞。”
他一副良家男被欺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裴喜君对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只是你这身体似乎有些烧,是伤口发炎了么?”
“不可能,我可是消过毒的,不可能会发炎,我看就是他害臊热的。”
鸡师公的医术不容置疑,他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而卢凌风的身体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感染,所以只能是因为方才几番对话惹得身体燥热难耐。
“老费,你话很多啊。”
“行行行,只要你好好活着,答应每天给我买一只鸡,我便不多舌。”
哪怕再穷,卢凌风也没有少过他的鸡。
“卢凌风答应你的自然会说到做到,若是无法兑现,鸡师公尽管来找我,我替他兑现。”
“卢凌风啊卢凌风,你上辈子也不知道是救了谁的命,这辈子能遇上喜君这么好的姑娘。”
卢凌风看向坐在身旁的裴喜君,她的好,卢凌风一早便知道,也想过好好对她,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南州的饮食起居虽然不比长安,却也谈不上吃苦二字,若是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似乎也挺好的,可他总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碌碌无为。
想要娶自己心爱的姑娘,总该有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官职,若是连门当户对都做不到,又有何脸面要求裴坚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