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卢凌风在自个屋里反复摩挲那把裴喜君送给他的佩刀,越看越喜欢,想要放下去睡觉,又有些舍不得,干脆抱着它一起上床。
难得做了个好梦,嘴角不自觉浮现出笑意,然而很快就从睡梦中惊醒,因为他梦到了甘棠驿里趴在房梁上的“刘十八”。
越想越觉得诡异,决定重新去甘棠驿看看,然而上次的事才过去一个月,要想不被认出来,得好好乔装一番才行。
隔天与苏无名说了这件事后,苏无名提议让裴喜君帮忙。
“想要让人认不出来还不简单,义兄呢就把胡子刮了,卢凌风呢就弄个美髯,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暴露身份。”
苏无名舍不得他的胡子,可是舍不得胡子抓不着鬼,大不了后面再长回来就是。
卢凌风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还精挑细选了一款美髯,让裴喜君帮忙化上。
画画与化妆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给他们扮相并不难。
把人按在梳妆镜前,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裴喜君专心致志地给卢凌风贴胡子,而卢凌风则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裴喜君。
一旁的苏无名与费英俊见状,相视一笑,打起趣来。
“哎呀,喜君这姑娘是真的巧,又会画画,又能帮忙破案,还能给你们大变活人,这么能干又厉害的姑娘若是讨回家去,定然风调雨顺事半功倍,卢凌风,你说你没事这么墨迹做什么,要我说,你就直接回长安和喜君拜堂成亲,这样鸡师公我还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多好。”
“可惜某些人眼高于顶,看不上我那义妹,不过也好,等回头重返长安,有的是青年才俊等着喜君,要我说,就得多挑多看,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着,不合算,喜君,你说是不是。”
被提到名字的裴喜君停下手中的动作,发觉卢凌风看他们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们给刀了,裴喜君戳戳他的嘴角,悠悠开口。
“我觉得卢凌风就挺好的,长安的那些世家公子,个顶个的纨绔,更何况我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泡在温柔乡里,金尊玉贵的少爷。”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卢凌风在听完裴喜君的话,不由得挺直腰板,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浩然正气,那模样既傲娇又臭屁,瞧着有几分幼稚可爱。
他们要去办案,裴喜君不便跟着,干脆就留在司马府监督薛环练功。
将二人送到门口,想说些客套话,又觉得以卢凌风的本事以及苏无名的聪明才智,应该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于是把一早准备好的干粮递给他们。
“义兄,卢凌风,你们可得早些回来。”
“放心吧喜君,等我们弄清楚甘棠驿里的情况,必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南州。”
卢凌风站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眼睛片刻不移地看着裴喜君,最后还是被苏无名给拉走的。
“你看喜君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可还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
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紧了紧手中的包袱,“还是快些走吧,早去早回,免得叫喜君为你我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