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冷落了表弟,萧伯昭主动将话题引到站在不远处的卢凌风身上。
“看你们方才的模样,想来应当是认识了,那我便不再过多介绍,今日将凌风唤来多少有些唐突,我本想让薛环转告喜君,结果那小子跑得飞快,不等我开口就没影了,但愿没有让喜君感到不悦。”
“中郎将既是萧郎的表弟,定然也和我一样想在萧郎临行前为君饯行,横竖都是要设宴,凑在一块儿也能热闹些,我又怎么会介意,都别站着了,快坐吧。”
本来只准备了两个位置,如今多了个卢凌风,薛环十分有眼力见的将备用的软垫挪到对面。
对面坐着对璧人,他们越是相谈甚欢,卢凌风喝得便越急,最后醉醺醺地倒趴在桌面,还是薛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送回到卢府。
“天色已晚,喜君,我送你回去。”
“那就麻烦萧郎了。”
“不麻烦,应该的。”
裴坚在家门口来回踱步,见府上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快步走下台阶,正要说裴喜君的不是,结果率先从马车里出来的是萧伯昭。
“裴叔叔,许久未见,此番进京却没能第一时间来府上拜访叔叔,是小侄之过,正巧喜君设宴为我饯行,想着借此机会来看望叔叔,但愿没有打扰到叔叔与喜君夜聊。”
这可是他的准女婿,加上裴喜君又十分钟意萧伯昭,既然是为了见自己的未婚夫,裴坚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们年轻人的事自然是由他们年轻人做主,只是下回若是再有此事,务必要提前跟他说一声,否则他一个老父亲等了半天不曾等到女儿归家,怎能不着急。
待他们寒暄完,萧伯昭才重新返回马车旁,将裴喜君接下来。
稳稳落地后,颇有些心虚地行至裴坚身旁。
“父亲可是等急了。”
“你还知道为父会着急,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难得萧将军来趟府上,不如今晚便宿在裴府吧,等明日再去军营。”
萧伯昭有些犹豫,但在对上裴喜君殷殷期盼的眼神后,立马答应下来。
“那小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进大门,穿过长廊行至后院,和印象中的裴府几乎别无二致,看来这些年庭院里那些东西一直保持着原样,不曾修缮移动过分毫。
还记得小时候,他与喜君在树下作画,多年过去,喜君的丹青应当比早些时候还要惟妙惟肖。
“萧郎,夜已深了,怎么不回屋休息?”
“就是想起你我小时候的事,有些感慨罢了,喜君怎么突然过来,可是有事找我?”
“这是父亲让厨房准备的醒酒汤,萧郎喝一些再睡吧。”
萧伯昭接过裴喜君递来的醒酒汤,发现温度适宜,仰头将其饮尽。
“辛苦喜君为我送汤,不如我送你回卧房吧,如果我没记错,你的房间与我这厢房还是有些距离的。”
这送来送去的天都要亮了,裴喜君轻轻摇头。
“不用,萧郎明日不是还要去营中处理军务,合该早些休息才是。”
“也罢,那我便不送你了。”
目送裴喜君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缓步进屋。
月明星稀,蝉鸣鸟啼,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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