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成型,反噬也愈发严重,勋名在屋里打坐疗伤,沐心柳站在窗外看着他胸口处不停冒出的黑气,什么样的交易,让他不惜自伤。
按照自己所看到的,翻遍了极星宫里所有记载都没能找到对应的症状,又去司判堂书库寻找上古典籍,总算知道勋名到底为什么会身受重伤。
以身豢养妖兽,如此凶恶之事,他是不要命了么。
沐心柳是该感谢他将自己从沐齐柏手中救出来,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既然勋名如今身受重伤,那她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逃离登仙洞府?
直接逃走是不可能的,要让勋名放松警惕才行。
从极星宫找来秘方,割血做药引,一点点压制勋名的灵力,让他无法承受妖兽的反噬。
如果妖兽能就此杀了他该有多好,只可惜就连妖兽都杀不死勋名。
想要自己动手,却被勋名拦下,大掌紧紧攥着沐心柳的手腕,稍稍用力,手中的匕首脱力掉落在地。
“心柳,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是恨。
他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还是将她困在这里,这和在沐齐柏身边时有什么区别。
“是,我讨厌你,我不仅讨厌你,我还恨你,勋名,我恨你!”
可他明明都打算跟沐心柳好好过日子了,为什么还是依旧无法改变现状。
如果他一开始就给心柳自由,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妖兽侵占勋名最后残留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失手杀了沐心柳。
察觉到不对的沐齐柏闪现在登仙洞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沐心柳,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带着失控的勋名去往沉渊,顺便篡改了他的记忆。
沐心柳睁开眼,此时的她正躺在竹床上,腰间盖着条薄薄的毯子,一阵风吹过,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小院很是温馨,院子里晒了诸多草药,不远处的药罐里还煎着药,热气升腾,光是看着就觉有些苦。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醒了。”
闻声望去,只见一少年背着柴火从外面回来,看样子他应该是这座小院的主人。
“是你救的我?”
“算是吧,看到有人把你扔到落笙林,探过你的鼻息,还剩最后一口气,于是就把你带了回来。”
纪伯宰放下手中的竹篓,去药罐边看了眼里面的药,火候差不多,可以不用煎了,将黑乎乎的药汁倒到碗中,用汤匙搅了搅,喂到沐心柳嘴边。
“我照看了你一个多月,原本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你居然奇迹般活了下来。”
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他们将她扔到落笙林,想来是真的以为她死了。
上天垂怜,没让她死透,遇上眼前这个少年,得以重获新生。
“我叫沐心柳,你叫什么名字?”
“纪伯宰,快把药喝了吧,这药可是很名贵的,凉了可就没那么好的效果了。”
沐心柳勾起一抹笑容,将那汤药仰头饮尽,无边的苦涩在口中漾开,很快眼前便出现一盒糖。
“吃颗糖吧,吃了糖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