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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永恒之契

七十九年。

两千八百多个日夜轮转,星辰更迭,四季往复。

我站在武魂城的最高处,无数次望着远方,想着——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活过七十九年?

可是……我不信。

那张字条上的字迹,我摩挲了无数遍,连墨痕的纹路都刻进了骨子里。

「等我。」

就这两个字,成了我活着的执念。

——伊莱克斯,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找遍了星斗大森林的每一个角落,翻遍了天斗和星罗的每一座小镇,甚至偷偷潜入过杀戮之都。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疯了?是不是你根本不存在?是不是……你早就死了,而我还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可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左眼的冰霜就会刺痛,仿佛在嘲笑我的软弱。

——光翎,你不是说过吗?你会等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呵,真是可笑。

我成了武魂殿的五供奉,站在了大陆的巅峰,可我却连一个答案都找不到。

直到今天。

当你从亡灵之门走出来的那一刻,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你,却又不像你。

记忆里的伊莱克斯,慵懒、优雅,偶尔会恶劣地逗弄我,叫我"阿翎"时,声音里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

可现在的你……冰冷、强大,周身萦绕着令人窒息的死气,连眼神都淡漠得像是俯瞰众生的神明。

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可当你轻声唤我"阿翎"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

七十九年的等待,七十九年的执念,七十九年的不甘和委屈,全都在那一刻溃不成军。

——伊莱克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恨你让我等了这么久,恨你让我像个疯子一样找遍整个大陆,恨你让我在无数个夜晚里,只能攥着那张字条入睡。

可是……

当你伸手抚上我的头发,当你低声说"嗯,我在"的时候,所有的恨意都化成了更汹涌的思念。

——我还是……没办法放开你。

哪怕你成了死神,哪怕你站在了整个大陆的对立面,哪怕所有人都说你是个怪物……

我也要抓住你的手,死也不放。

所以,伊莱克斯。

这次,你别想再丢下我了。

否则——

我就算变成亡灵,也要追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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