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空，一道红蓝相间的流光划破云层，赛罗奥特曼悬浮在万米高空，双眼释放出金色的探测光束，如扫描仪般扫过下方的城市群。
光能在大气中激起涟漪，地面上的电子设备纷纷发出滋啦的杂音——东京塔的时钟突然倒转，悉尼歌剧院的灯光集体闪烁，北非沙漠的光伏电站短暂跳闸。
“赛罗奥特曼的能量探测已经干扰到第七个民用设施了。”
UDOL总部的监控室里，操作员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异常数据，声音发紧，“澳大利亚分部刚刚发来报告，他们的电网负荷因为这股能量波动上升了12%，再这样下去可能引发区域性停电。”
神木队长盯着卫星地图上那道不断移动的红光，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联系他，让他收敛探测强度。我们需要他的帮助，但不是以破坏地球秩序为代价。”
通讯器接通的瞬间，传来赛罗略显不耐烦的声音：“我在追踪黑暗能量，没空闲聊。”
“你的探测已经造成三次民用设施故障了。”
神木的声音沉了下来，“莫利亚现在很虚弱，就算找到他，也不可能突然爆发。能不能用更温和的方式？”
“温和？”
赛罗的光束扫过亚马逊雨林，惊起一群飞鸟，“黑暗能量的扩散速度远超你们的想象。
贝利亚当年就是在所有人以为他‘虚弱’时，毁掉了三颗星球。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光束突然在南美草原停顿，赛罗的声音带着锐利的兴奋：“找到了！阿根廷潘帕斯草原下方有微弱的黑暗能量反应，正在移动！”
监控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青山葵猛地站起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不可能！那里的地质结构稳定，根本没有适合藏匿的废弃设施……”
她的话突然顿住，瞳孔收缩——她想起莫利亚昏迷前说过的话，他提到过南美有处旧时代的地下掩体，是冷战时期遗留的核避难所。
“赛罗，等等！”
青山葵抢过通讯器，“那里可能是误会，我们的人正在当地执行任务，携带的设备或许会被你的探测器误判……”
“是不是误会，去看看就知道了。”赛罗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下一秒，卫星地图上的红光已朝着南美极速移动。
青山葵的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她转身冲向数据库：“调潘帕斯草原的地质图，冷战时期的核避难所位置！快！”
操作员手忙脚乱地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坐标点。
青山葵的目光飞速扫过，突然停在一个标注着“废弃B7”的红点上——那是莫利亚提过的地方，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以西300公里的荒原下。
“神木队长，”她的声音发颤，“必须想办法拖住赛罗，至少让他等我们的人赶到。莫利亚现在连维持人类形态都困难，要是被赛罗的光能直接照射，可能会……”
话没说完，通讯器里传来赛罗的声音：“能量反应消失了。看来是移动到更深的地下了。”
青山葵心中一紧，随即反应过来——莫利亚肯定感知到了赛罗的光能，正拼命收敛气息。
她立刻对着通讯器说：“你看，我就说是误判吧？那里是我们的秘密监测站，用的是旧时代的核电池，能量特征可能和黑暗能量有点像。”
“核电池？”
赛罗的声音带着怀疑，“我检测到的是纯粹的暗物质波动，和你们的核能完全不同。”
“或许是地质层干扰了信号？”
青山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出监测站的伪造数据，“我们的人刚发来报告，那里一切正常。要不……等我们的地面小队到了，仔细排查后再向你汇报？”
赛罗沉默了片刻，金色的探测光束在草原上空盘旋。
地面上，牧民们举着手机拍摄天空中那个发光的巨人，社交网络上已经炸开了锅，天降红色英雄的词条正在快速攀升，但也有不少人在抱怨家里的电器突然失灵。
“给你们一小时。”
赛罗最终说道，“一小时后如果没有结果，我会亲自下去搜查。”
通讯切断的瞬间，青山葵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神木队长递给她一杯热水：“让南美分部的人立刻赶往B7掩体，带上能量屏蔽装置。还有，通知莫利亚，让他继续往深处躲，千万别露头。”
“他能收到吗？”青山葵望着屏幕上那片广袤的草原，心里没底。
此时，B7掩体的地下三层，莫利亚正靠在冰冷的铅门后，胸口的计时器微弱地闪烁。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头顶那股灼热的光能，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刚才若不是及时用最后的能量屏蔽了气息，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掩体的广播突然响起一阵杂音，随后传出青山葵加密的信号——那是他们约定好的警告：“暴雨将至，请关闭所有对外通道。”
莫利亚苦笑了一下，抬手按住胸口。一小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一小时。
掩体的通风系统已经失灵，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放射性物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但他不能动，更不能逃——赛罗的速度远超他现在的移动能力，逃跑只会更快暴露。
地面上，赛罗悬浮在云层中，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下方的荒原。
他能感觉到那股黑暗能量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某种力量暂时掩盖了。
光之国的典籍里写过，黑暗生物擅长利用环境隐匿气息，但只要他加大光能输出，就能像探照灯一样照亮每一寸地下。
但他看了一眼地面上逐渐聚集的人群，那些举着相机的人类脸上既有好奇，也有恐惧。
UDOL的警告不是没有道理，他的力量对这个星球来说或许太过强大，贸然出手可能造成更大的混乱。
“一小时……”赛罗低声自语，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望向东方，仿佛能穿透大气层看到光之国的方向——那里的长辈们总说，对待黑暗要斩草除根，但面对这些脆弱却坚韧的地球人，或许……可以稍微等一等。
掩体深处，莫利亚闭上眼，听着头顶那股若有若无的光能波动，像听着一场即将落下的惊雷。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和解，还是又一场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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