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你的画被选为校庆展板了！”
班主任的声音在美术班教室里回荡，林墨抬头，看见她手里举着自己的水彩练习稿——那只是一张随手画的静物，甚至没来得及完成。
寸头男生猛地踹了一脚桌腿，“老师，他爸是美院教授，肯定提前透题了吧？”
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林墨的指甲陷进掌心，“我爸死了。”
空气瞬间凝固。
班主任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林墨，放学后去学生会交作品，陆远航负责审核。”
寸头的表情瞬间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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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学生会办公室空无一人，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金色的伤痕。林墨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把画塞进门缝就走。
“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陆远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墨猛地转身，差点撞上他的胸膛。对方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袖口还沾着一点颜料——和林墨调色板上的钴蓝色一模一样。
“你……”
“我什么？”陆远航挑眉，伸手去拿他的画，“交作业还这么不积极？”
林墨没松手，“你去了美术室？”
陆远航笑了，“怎么，就许你去天台？”
他拽过画纸时，指尖擦过林墨的手背，像一道微弱的电流。林墨立刻收回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陆远航的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那种漫不经心的笑。他低头看画，“就这？你明明能画得更好。”
“只是作业。”
“撒谎。”陆远航突然逼近一步，“你画静物的时候，连苹果上的霉斑都要点出来，这张却连阴影都没铺完——”
林墨后退，脊背抵上墙壁。
——他知道。
——他观察过我的画。
这个认知让林墨的心脏狂跳。陆远航却已经退开，懒洋洋地把画扔到桌上，“重画一张，明天我来拿。”
“凭什么？”
“凭我是学生会会长。” 陆远航歪头，“或者……凭我今早帮你揍了寸头？”
林墨僵住。
陆远航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沾着血迹的纱布，“他鼻梁断了，可惜校服没染上多少血。”
林墨的胃部一阵绞痛。
“你……疯了？”
“可能吧。”陆远航把纱布塞回口袋，“明天见，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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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一夜没睡。
他撕了七张画稿，最终在天亮前完成了一幅新的——深蓝的底色上，一只海鸥被鱼线缠住翅膀，挣扎着想要飞起。
“这是报复。” 他对着画低语，“他揍寸头，只是因为寸头挑衅了他，不是我。”
可当他踏入校门时，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寸头男生裹着纱布站在走廊中央，“哟，天才来了？昨晚和陆远航‘加班’到几点啊？”
林墨握紧画筒，径直往前走。
寸头伸手拦住他，“装什么清高？全校都知道了——” 他压低声音，“陆远航亲口说的，他帮你，只是因为打赌能不能泡到美术班的‘性冷淡’。”
林墨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让开。”
“急了？” 寸头咧嘴笑，“他手机里还有你的照片呢，要看看吗？”
林墨猛地推开他，冲向学生会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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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踹开的瞬间，陆远航正靠在窗边抽烟。
“你拍我照片？”林墨的声音发抖。
陆远航眯起眼，“谁告诉你的？”
“所以是真的。”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显然陆远航也没睡。他掐灭烟，“寸头翻了我手机，但我没说过打赌的事。”
林墨把画砸在他身上，“重画好了，会长。”
陆远航接住画筒，却一把抓住林墨的手腕，“你听我解释——”
“松手。”
“不。”
林墨猛地抽手，袖口纽扣崩飞，露出小臂上几道结痂的划痕。
空气瞬间凝固。
陆远航的眼神变得可怕，“谁干的？”
“和你无关。”林墨冷笑。
陆远航突然拽过他，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锁骨下方有一道新鲜的抓痕，还渗着血丝。
“寸头挠的。” 他盯着林墨，“因为我删了他手机里偷拍你的照片。”
林墨的瞳孔骤缩。
“现在，” 陆远航松开他，“你还觉得这是打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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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铃响时，林墨已经回到美术室。
他的素描本不见了。
寸头男生坐在他的座位上，正用美工刀一页页划破纸面——那些全是林墨偷偷画的陆远航，在球场奔跑的，在天台抽烟的，在阳光下对他笑的……
“还给我。” 林墨的声音很轻。
寸头抬头，“哟，急了？你他妈画这么多张，恶不恶心——”
林墨抄起画架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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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提下，作者脑子不太好使，有的时候可能会忘记一些重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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