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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这个词再次出现,但这次的意义似乎不同,那不仅仅是他逃避的壳,也是他唯一感觉能喘息的、暂时的“安全屋”,直到连那里也似乎被外界的恶意侵扰。
陈医生:“画室是您觉得可以控制、可以暂时隔绝那些声音的地方,但后来,是不是连那里也感觉不安全了?是不是觉得……那些目光和议论,无孔不入?”
长久的沉默,然后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崩溃般的啜泣,这声哭泣比任何嚎啕都更让人心碎,因为它充满了无助和自我厌弃
陈医生立刻给予肯定:“哭出来没关系,你压抑了太久,装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这是你情绪真实的表达,你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您承受的东西,那些攻击你的人,他们并不认识真实的你,他们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或者被人利用,他们的恶意,定义不了你是谁。”
丁程鑫不断抽泣着,连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丁程鑫……可是……他们都说……是我不好
丁程鑫是我连累了大家……照片……还有那些话……
丁程鑫学校里……他们都看着我……指指点点……
丁程鑫我……
丁程鑫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
陈医生开始引导他进行一些简单的 grounding(接地)练习,帮助他从情绪闪回中回到当下,感受沙发支撑身体的实在感,感受呼吸,过程很慢,能听到丁程鑫努力跟随指令的、带着鼻音的呼吸声
………………
时间悄然流逝…当门内再次传来收拾物品的轻微声响和陈医生总结性的话语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陈医生:“……今天你做得非常出色,勇敢地面对了这些让您痛苦的情感和记忆,我们下次可以继续这个工作…现在,您准备好了吗?门外有很多关心你、爱你的人,他们一直在这里。”
丁程鑫沉默地点着头,陈医生转动门锁,打开门
客厅里的六人几乎同时调整呼吸,迅速收敛起脸上过于外露的痛楚,换上尽量平和但充满关切的表情
助理先出来,陈医生紧随其后,最后,丁程鑫才慢慢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肿得厉害,脸上泪痕交错,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甚至有一小块破皮,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身体微微佝偻着,仿佛刚刚跋涉过一片精神的荒漠……但不同于之前那种死寂的空洞,此刻他的眼神虽然脆弱、悲伤,却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被理解的湿润,以及一种耗尽了所有力气后的虚脱般的平静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过客厅里的六人,在看到他们眼中无法完全掩饰的心疼和急切时,眼眶瞬间又蓄满了泪水,但这次,他没有立刻移开视线,也没有强行忍住
马嘉祺第一个上前,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张开手臂,将他轻轻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坚实、温暖,充满了无声的庇护和“别怕,我们都在”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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