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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权弈倾局,心囚围城

白璧之下,炽焰囚笼

深秋的雨带着彻骨寒意,淅淅沥沥敲打着江南“回春堂”的青瓦。沈惊瓷坐在内堂窗边,指尖捻着一味干枯的紫河车,药香苦涩,却盖不过她心中翻涌的腥甜血气。桌上摊开的羊皮卷边缘磨损严重,那是她以“瓷娘”之名辗转三个月,从三教九流手中拼凑出的碎片——指向二十年前百草谷沈家灭门案的真凶。

“姑娘,城外乱葬岗发现具尸体,胸口烙着‘玉’字火印,像是……”药童的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因她骤然苍白如纸的脸色。沈惊瓷没有抬头,目光死死钉在羊皮卷角落的朱砂批注上——那是某位老猎户临终前的口录:“……那晚谷口火光冲天,看见穿玄色锦袍的人往山崖扔东西,腰间玉佩……墨玉,雕着北斗七星……”

玄色锦袍,墨玉佩,北斗七星——崔佑安腰间那枚她亲手挑选的墨玉佩,此刻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前发黑。

“瓷娘”的身份让她畅通无阻于江湖暗网。她查到当年百草谷盛产的“续命玉”能压制至阳内力,更查到沈家秘传医书《青囊玄机》里藏着调和“寒焰”双气的禁忌之法。而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百草谷并非遭山贼洗劫,而是被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屠尽,带头者手持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正是——“玉衡”。

“哐当”一声,紫河车从指尖滑落。沈惊瓷猛地起身,撞翻了药凳。她想起崔佑安第一次见她时,如何在破庙中“恰巧”救下浑身是伤的她,如何用“寒毒缠身”的戏码让她放下戒心,如何在她研读医书时“无意”中引导她寻找温补之法——原来从相遇的第一刻起,便是精心编织的骗局。

他接近她,是为了沈家秘传的医书;他伪装寒毒,是为了让她相信他需要“续命玉”压制内力;他扮演病弱公子,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成为他获取秘密的棋子。甚至连他显露的“炽焰”力量,恐怕也是算计好的一步,让她误以为他身负怪病,急需她的“救赎”。

“姑娘?”药童怯怯地递过一杯热茶。沈惊瓷接过,却被杯壁的温度烫得指尖一颤。她想起崔佑安掌心的灼热,想起他说“有些谎言是为护人周全”时眼中的复杂——原来那复杂里,藏的全是对她愚蠢的怜悯。

三日前,她在黑市买到半块残缺的沈家令牌,卖家临死前塞给她一张血书:“灭门者……崔氏佑安……为夺《青囊玄机》与续命玉……假作山匪……”血书的字迹与她父亲的笔记如出一辙,末尾还画着一枚墨玉佩的简影。

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一块,疼痛让她几乎窒息。她曾以为的“救赎”,不过是凶手对猎物的玩弄;她曾心疼的“病弱”,全是影帝级的表演。那些深夜为他熬药的温柔,那些担忧他寒毒发作的辗转反侧,那些在信任危机中挣扎的不舍——原来全是笑话。

“备马,回京城。”沈惊瓷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她将羊皮卷和血书紧紧攥在掌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药童看着她眼中燃着的死寂火焰,吓得不敢多问。

三日后的京城侯府,暮色四合。沈惊瓷站在崔佑安的书房外,听着里面传来他与幕僚的低语。“……丞相党羽已除,下一步需掌控禁军……”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运筹帷幄的冷冽,与平日里对她说话时的温煦判若两人。

她推开门,风卷着落叶灌入,吹得书案上的密信哗哗作响。崔佑安抬眸,看见她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惯常的温和:“惊瓷回来了,江南气候湿冷,可有不适?”他起身想为她披上外衣,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肩头时,却被她猛地避开。

“别碰我。”沈惊瓷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将攥得皱巴巴的羊皮卷和血书摔在他面前,“崔佑安,你看看这是什么。”

崔佑安的目光落在血书上,瞳孔骤然收缩。他拿起羊皮卷,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书房里的幕僚们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敢作声。

“二十年前百草谷灭门案,”沈惊瓷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字字清晰,“真凶是你,对不对?为了沈家的‘续命玉’,为了《青囊玄机》,你假造山匪劫杀,屠尽我满门!”

崔佑安猛地抬头,眼中翻涌着震惊与……一丝被戳破的狼狈。他看着沈惊瓷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恨意,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救我,接近我,”沈惊瓷步步紧逼,泪水终于决堤,“装病弱,扮深情,全都是为了从我这里拿到沈家的秘密!‘寒毒’是假,‘玉衡君’是真,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浸着我族人的血!”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里面正是半块续命玉和《青囊玄机》的残页。崔佑安想必是知道她身上有遗物,才处心积虑将她留在身边。那些年他对她的“照顾”,原来都是为了蚕食她最后的防备。

“不是的……”崔佑安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惊瓷,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

“解释?”沈惊瓷惨然一笑,泪水混合着雨水滑落,“解释你如何策划灭门?如何看着我父母兄长死在你面前?还是解释你如何像耍猴一样,看着我为你的‘寒毒’忧心忡忡,为你的‘温柔’动心不已?”

她想起山洞里那股硫磺味,想起他书房暗格里的硝石图纸——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止是沈家秘宝,更是这万里江山。而她,不过是他权谋棋局里,一枚用来获取关键道具的棋子。

“我没有杀你父母!”崔佑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当年我……我只是奉命去取东西,没想到手下人会……”

“奉命?”沈惊瓷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自己都踉跄一步,“奉谁的命?是你那个‘玉衡君’的身份,还是你崔佑安的野心?”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幕僚们早已悄然退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棂,如同二十年前那场毁灭一切的暴雨。崔佑安看着沈惊瓷眼中彻底的绝望与憎恨,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穿。

他想告诉她,当年他只是被卷入夺宝阴谋,想告诉她他曾试图阻止屠杀,想告诉她留下她是因为愧疚而非利用——可所有的辩解在血书和羊皮卷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确实利用了她,确实隐瞒了灭门真相,确实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

“惊瓷,”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留下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看我像个傻子一样爱你,很有趣吗?”沈惊瓷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崔佑安,你听着——从今天起,我沈惊瓷与你恩断义绝。你欠我沈家的血债,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她说完,转身就走,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袍,冷得像她此刻的心。崔佑安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想追上去,想抓住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雨幕中。

书案上的血书被雨水打湿,字迹晕染开来,像一滩模糊的血迹。崔佑安缓缓捡起羊皮卷,指尖抚过上面老猎户画的墨玉佩——那是他年少时母亲留下的遗物,却成了指证他的铁证。

灭门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彻底撕裂了所有的假象。沈惊瓷以为的救赎,不过是囚笼的开始。而崔佑安精心构筑的世界,也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轰然坍塌。

雨还在下,将侯府笼罩在一片凄迷之中。一个在谎言中沉沦,一个在真相中毁灭。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再是疑云与权谋,而是二十年前那场血色屠灭的血海深仇。

这真相,比任何“炽焰”都更能焚心蚀骨。而那座名为“爱情”的囚笼,早已在真相的冲击下,露出了冰冷残酷的铁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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