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小城,张家老宅。
张凌赫站在祖父病床前,窗外的雨敲打着青砖黑瓦,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往事。病床上的老人形销骨立,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爸,凌赫回来了。"张正国站在床尾,声音低沉。
老人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张凌赫时,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
"凌...宇..."老人干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张凌赫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十五年了,祖父依然把他当作失踪的弟弟。
"爷爷,我是凌赫。"他俯身靠近老人耳边。
老人的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恢复清明:"凌赫啊...你找到...那姑娘了?"
张凌赫心头一震:"您知道?"
"你爸...告诉我了。"老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宋雅的...女儿..."
张正国上前一步:"爸,医生说您不能激动。"
老人却挣扎着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向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那里...有东西...给凌赫..."
张凌赫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泛黄的信封,边缘已经磨损,似乎经常被取出查看。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着一个日期:2007年8月16日——弟弟失踪的第二天。
"这是...?"他小心地取出信封。
"看..."老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张凌赫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信纸和一片已经干枯的兰花标本。信纸上只有五个娟秀的字:"孩子很安全",落款"宋雅"。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这是虞书欣母亲的笔迹。他曾在她遗留的设计草图上见过这个签名。
"这是什么意思?"他转向祖父,声音颤抖,"凌宇还活着?"
老人的眼中涌出泪水:"河边...柳树..."
"青禾镇河边的柳树?"张凌赫急切地追问,"爷爷,凌宇在哪里?宋雅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老人的嘴唇蠕动着,却只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护人员迅速涌入房间。
浙江小城,张家老宅。
张凌赫站在祖父病床前,窗外的雨敲打着青砖黑瓦,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往事。病床上的老人形销骨立,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爸,凌赫回来了。"张正国站在床尾,声音低沉。
老人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张凌赫时,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
"凌...宇..."老人干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张凌赫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十五年了,祖父依然把他当作失踪的弟弟。
"爷爷,我是凌赫。"他俯身靠近老人耳边。
老人的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恢复清明:"凌赫啊...你找到...那姑娘了?"
张凌赫心头一震:"您知道?"
"你爸...告诉我了。"老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宋雅的...女儿..."
张正国上前一步:"爸,医生说您不能激动。"
老人却挣扎着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向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那里...有东西...给凌赫..."
张凌赫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泛黄的信封,边缘已经磨损,似乎经常被取出查看。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着一个日期:2007年8月16日——弟弟失踪的第二天。
"这是...?"他小心地取出信封。
"看..."老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张凌赫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信纸和一片已经干枯的兰花标本。信纸上只有五个娟秀的字:"孩子很安全",落款"宋雅"。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这是虞书欣母亲的笔迹。他曾在她遗留的设计草图上见过这个签名。
"这是什么意思?"他转向祖父,声音颤抖,"凌宇还活着?"
老人的眼中涌出泪水:"河边...柳树..."
"青禾镇河边的柳树?"张凌赫急切地追问,"爷爷,凌宇在哪里?宋雅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老人的嘴唇蠕动着,却只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护人员迅速涌入房间。
"家属请出去!"医生开始紧急抢救。
张正国拉着张凌赫退出房间。走廊里,父子俩相对无言。
"你早就知道?"张凌赫举起那封信,"凌宇可能还活着?"
张正国的表情复杂:"那封信十五年前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我查过笔迹,确实是宋雅的。但之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你发现她女儿。"
"所以您让李梦琪去接近虞书欣?"
"我需要知道真相!"张正国突然激动起来,"如果凌宇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宋雅不把他送回来?"
张凌赫的大脑飞速运转:"那片兰花标本...我记得小时候凌宇很喜欢这种花,说它有特殊的香味。"
"青禾镇只有虞书欣外婆家的花园有这种兰花。"张正国沉声道,"我派人查过。"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张凌赫心中形成:"您认为...虞书欣和凌宇..."
"不排除任何可能。"张正国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公司出事了。"
张凌赫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财经新闻快讯:《赫连科技遭做空,股价暴跌30%,疑与竞争对手刘天雄有关》。
"我得回上海。"他果断决定。
张正国按住他的肩膀:"别忘了你的责任。林家女儿下周就从英国回来了,订婚事宜..."
"我不会和任何人订婚。"张凌赫冷硬地打断父亲,"尤其是用我的婚姻去换取商业联盟。"
"这是你爷爷的心愿!"张正国厉声道,"如果...如果他这次挺不过去..."
监护仪的警报声停止了。医生推门而出,面色凝重:"张老先生暂时稳定了,但情况不乐观。他一直在念叨'柳树'和'钥匙'..."
钥匙?张凌赫猛然想起虞书欣曾提到她母亲留下一把奇怪的旧钥匙,但不知道开什么锁。
"爸,我必须见虞书欣。"他坚定地说,"她可能是找到凌宇的唯一线索。"
张正国沉默良久,终于让步:"给你一周时间。如果找不到确凿证据...你必须履行家族责任。"
上海,虞书欣工作室。
虞书欣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铺天盖地关于她"抄袭"的指控。一个名为"设计真相"的账号发布了一系列所谓她"抄袭"国外设计师的对比图,在业内掀起轩然大波。
更糟的是,赫连科技的股价暴跌新闻占据了各大财经版面,评论区有人爆料称张凌赫与她的"恋情"只是为了炒作合作产品的营销手段。
手机响起,是巴黎的来电。
"虞小姐,关于LV的offer..."对方的声音彬彬有礼,"我们希望确认您是否能按时入职?舆论风波不会影响决定吧?"
虞书欣握紧手机:"不会的,我已经决定接受。"
"太好了!下周一15号的机票已经为您订好。"
挂断电话,虞书欣看向日历——距离起飞还有五天。五天之后,她将离开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敲门声响起。小林探头进来:"欣欣,有你的快递,看起来很重要。"
那是一个牛皮纸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虞书欣拆开后,发现是一本旧相册和一把小巧的黄铜钥匙。
相册的第一页是母亲年轻时在青禾镇的照片,背景是一条河边的小路,柳枝低垂。往后翻,大部分照片都被撕掉了,只留下一些残角。最后几页中夹着一张被烧掉一半的照片——母亲站在柳树下,身边似乎有个模糊的孩童身影,但关键部分已经焦黑。
虞书欣拿起那把钥匙,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钥匙柄上刻着细小的花纹,像是某种植物。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花园里,有一种特殊的兰花,花瓣上的纹路与这把钥匙上的图案惊人地相似。
"这是什么..."她喃喃自语。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张凌赫的来电。虞书欣盯着屏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自从那天的争吵后,他们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了。
铃声停止,又再次响起。第三次时,她终于接起。
"虞书欣。"张凌赫的声音沙哑而疲惫,"我需要见你。"
"为什么?"她努力保持冷静。
"我找到关于凌宇的线索...还有你母亲。"
虞书欣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钥匙:"什么线索?"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工作室吗?我现在过去。"
"不必了。"虞书欣看向收拾到一半的行李,"我正准备去巴黎。"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她故意补充,"15号。"
又是一阵沉默。虞书欣几乎能想象张凌赫此刻的表情——紧锁的眉头,抿成一条线的嘴唇,还有那双总是泄露真实情绪的眼睛。
"恭喜。"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但在你走之前...至少让我看看你母亲留下的东西。那把钥匙,还有照片。"
虞书欣浑身一颤:"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提到了钥匙。虞书欣,求你了...这可能是找到凌宇的最后机会。"
她应该拒绝的。应该干脆地挂断电话,彻底切断这段充满谎言的关系。但母亲照片上那个模糊的孩童身影,还有钥匙上似曾相识的花纹,都在提醒她——这不仅仅是张凌赫的事,也关乎她母亲的秘密。
"一小时后,青禾镇河边。"她听见自己说,"带上你掌握的所有信息。"
青禾镇比虞书欣记忆中更加破败。曾经热闹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只有河边那排柳树依然茂盛,枝条垂入水中,随风轻摆。
她站在最大的那棵柳树下,望着浑浊的河水。十五年前,母亲就是在这里拍下那张照片吗?那个模糊的孩童身影会是失踪的张凌宇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虞书欣转身,看到张凌赫大步走来。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阴影,西装也不再笔挺,仿佛经历了连日的奔波。
"谢谢你来。"他在距离她两米处停下,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旧相册。
虞书欣直接打开相册,指向那张烧毁的照片:"这是我母亲。旁边这个...可能是你弟弟?"
张凌赫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小心地接过相册,手指轻抚照片边缘:"拍摄日期?"
"没有标注,但从衣服看应该是夏天。"虞书欣指向照片一角隐约可见的柳絮,"可能是五六月份。"
"凌宇是八月失踪的。"张凌赫从口袋取出他祖父给的信封,"你看这个。"
虞书欣接过信封,看到那五个字时,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我母亲的笔迹...这片兰花..."
"我查过了,只有你外婆家的花园有这种品种。"张凌赫紧盯着她的反应,"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
虞书欣努力回忆:"外婆家常有邻居孩子来玩...我不确定..."
"这把钥匙呢?"张凌赫指向她手中的黄铜钥匙,"你母亲提过它是开什么的吗?"
虞书欣摇头:"她从没提起过。我也是整理遗物时才发现的。"
张凌赫突然单膝跪地,开始检查柳树根部:"爷爷临终前一直说'河边柳树'和'钥匙'...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上锁的地方?"
虞书欣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间废弃的小屋上——那是当年镇上的工具房,现在已经破败不堪。
"那里..."
两人快步走向小屋。门上的锁已经锈蚀,但锁孔大小似乎与虞书欣手中的钥匙吻合。
"试试。"张凌赫让开位置。
虞书欣的手微微发抖,将钥匙插入锁孔。起初纹丝不动,但当她稍微用力向右旋转时,锁芯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门开了。
昏暗的室内堆满了杂物,厚厚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张凌赫打开手机照明,扫视一圈后,目光锁定在最里面的一个小木箱上。
木箱上也有一把锁,同样被那把黄铜钥匙打开。
箱子里是一个铁皮饼干盒,盒盖已经生锈。张凌赫深吸一口气,掀开盖子——
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张,最上面是一张儿童画,用蜡笔涂鸦着四个人: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站在一棵大树下。画纸角落歪歪扭扭地写着"LY & YX"。
"凌宇和..."张凌赫的声音哽住了,"虞欣?这是你小时候的画?"
虞书欣接过画纸,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我不记得画过这个...但这两个字母...我小时候确实喜欢把名字简写成YX..."
继续翻找,他们发现了几张照片——六岁的张凌宇和十岁的虞书欣在河边玩耍的画面;一张医院的出生证明复印件,名字部分被墨水遮盖;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开头写着"亲爱的正国"...
"这是我母亲的字迹。"虞书欣颤抖着展开信纸: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凌宇的病不能再拖,国外的专家愿意尝试新疗法。请原谅我的擅自决定,但作为他的生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虞书欣的世界天旋地转。信纸从她指间滑落,张凌赫迅速拾起,继续往下读:
"十五年前那个夏天,你醉酒后强迫我的那个夜晚,播下了不幸的种子。我离开张家时并不知道自己怀孕,直到在青禾镇再次遇见你...凌宇的先天性心脏病是近亲结合的后果,这个责任我们共同承担..."
"不...这不可能..."张凌赫面色惨白,"我父亲和宋雅...那凌宇是..."
"我的弟弟?"虞书欣声音破碎,"而你...你是我..."
"不!"张凌赫猛地抬头,"我是被收养的,记得吗?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他疯狂翻找着盒子里的其他文件,最终找到一张剪报——2002年某福利院的收养公告,上面清楚地写着"张凌赫,原姓陈,6岁"。
虞书欣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母亲的信、照片、画作...一切线索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张凌赫的弟弟凌宇,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而张凌赫本人则是被张家收养的孩子,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凌宇现在在哪里?"她轻声问。
张凌赫继续翻找,最终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国外医院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个瑞士地址和一行字:"术后恢复良好,新身份已安排。——R"。
"瑞士..."张凌赫喃喃道,"他可能还活着..."
虞书欣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是小林。
"欣欣!出大事了!刘天雄刚刚开了新闻发布会,说张凌赫利用你炒作合作项目,还拿出了你们私下交谈的录音!现在网上全在骂你们联手欺骗消费者!"
虞书欣开了免提,让张凌赫也能听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还有更糟的,"小林继续道,"周明向媒体爆料说你母亲当年偷窃设计图纸的旧事,还说你遗传了她的'抄袭基因'...巴黎那边刚来电话,问舆论危机是否会影响你入职..."
虞书欣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短短几天内,她的世界彻底崩塌——母亲的秘密、张凌赫的欺骗、事业的危机...
"我需要回上海。"她挂断电话,声音空洞。
"虞书欣..."张凌赫伸手想拉住她,却被躲开。
"别碰我。"她退后一步,"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你接近我是为了找弟弟,而我...我只是个工具。"
"不是那样的!"张凌赫急切地说,"一开始或许是,但后来..."
"后来你发现爱上仇人的女儿了?"虞书欣冷笑,"多感人的故事啊。"
"给我时间证明..."
"没有时间了。"虞书欣走向门口,"我周一就去巴黎。至于你弟弟...祝你好运。"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小屋,留下张凌赫一人站在昏暗中,手中紧握着那张瑞士地址。
回到上海,虞书欣将自己关在工作室,拒绝所有来电和访客。她机械地整理着行李,每一件物品都勾起与张凌赫相关的回忆——他送的设计书籍,两人一起挑选的布料样品,全息投影仪...
手机屏幕亮起,又是张凌赫的来电。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通了。虞书欣按下拒接键,然后关机。
敲门声响起,小林焦急的声音传来:"欣欣,张总在楼下等了一整天了...至少听听他解释?"
"让他走。"虞书欣靠在门上,声音哽咽,"一切都结束了。"
窗外,夜色如墨。远处的东方明珠灯火璀璨,如同她初遇张凌赫那晚。短短几个月,她从天堂坠入地狱,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慈善晚宴上的红酒意外。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讽刺——让你遇见最心动的人,然后告诉你,一切都只是个错误。
虞书欣滑坐在地,终于放声痛哭。而在楼下的雨中,张凌赫依然站在路灯下,任凭雨水打湿全身,目光固执地锁定着那扇没有亮灯的窗户。
三天后,浦东国际机场。
虞书欣推着行李车,走向安检通道。小林红着眼眶跟在后面,不停劝说:"至少开机看看消息...张总这几天快把公司掀翻了,刘天雄已经撤回了不实指控并公开道歉..."
"不重要了。"虞书欣递过护照和机票,"工作室就拜托你了。"
"可是..."
"女士,您的登机手续办好了。"值机员微笑着递回证件,"祝您旅途愉快。"
虞书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城市,转身走向安检区。就在她即将通过安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虞书欣!"
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她缓缓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小屋,留下张凌赫一人站在昏暗中,手中紧握着那张瑞士地址。
回到上海,虞书欣将自己关在工作室,拒绝所有来电和访客。她机械地整理着行李,每一件物品都勾起与张凌赫相关的回忆——他送的设计书籍,两人一起挑选的布料样品,全息投影仪...
手机屏幕亮起,又是张凌赫的来电。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通了。虞书欣按下拒接键,然后关机。
敲门声响起,小林焦急的声音传来:"欣欣,张总在楼下等了一整天了...至少听听他解释?"
"让他走。"虞书欣靠在门上,声音哽咽,"一切都结束了。"
窗外,夜色如墨。远处的东方明珠灯火璀璨,如同她初遇张凌赫那晚。短短几个月,她从天堂坠入地狱,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慈善晚宴上的红酒意外。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讽刺——让你遇见最心动的人,然后告诉你,一切都只是个错误。
虞书欣滑坐在地,终于放声痛哭。而在楼下的雨中,张凌赫依然站在路灯下,任凭雨水打湿全身,目光固执地锁定着那扇没有亮灯的窗户。
三天后,浦东国际机场。
虞书欣推着行李车,走向安检通道。小林红着眼眶跟在后面,不停劝说:"至少开机看看消息...张总这几天快把公司掀翻了,刘天雄已经撤回了不实指控并公开道歉..."
"不重要了。"虞书欣递过护照和机票,"工作室就拜托你了。"
"可是..."
"女士,您的登机手续办好了。"值机员微笑着递回证件,"祝您旅途愉快。"
虞书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城市,转身走向安检区。就在她即将通过安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虞书欣!"
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她缓缓转身,看到张凌赫站在隔离带外,手中举着一个大大的纸板,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凌宇找到了。在瑞士,手术后恢复良好。谢谢你。"
虞书欣的眼泪夺眶而出。张凌赫的口型在说"对不起"和"别走",但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回应:"保重。"
然后她转身走入安检通道,再也没有回头。
三个月后,巴黎。
虞书欣坐在LV设计部的办公室里,审阅着新一季的设计图。窗外的埃菲尔铁塔在夕阳中熠熠生辉,美得如同明信片。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青禾镇的柳树开花了。凌宇很想见你。——L.H."
虞书欣凝视着那条信息许久,最终按下了删除键。但当她抬头时,玻璃窗上倒映出的,却是自己含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