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祭

场景：1937年中秋夜八小时后（早晨7:30）

地点：法租界圣玛丽大教堂遗址

天气：晨雾弥漫，残破的彩色玻璃在熹微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沈清如跪坐在圣坛废墟上，双手死死攥着那枚沾血的铜制钥匙。她后颈的鳞片正在疯狂增殖，青蓝色纹路已蔓延至锁骨，与顾明棠的蝎尾纹身完美衔接。突然，头顶传来金属撕裂的尖啸——教堂穹顶的十字架残骸正在缓缓旋转，露出后方隐藏的环形金属轨道。

"欢迎来到新世界，第133号实验体。"机械合成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沈清如抬头看见无数全息屏幕在废墟间展开，每个屏幕上都跳动着不同年代的"她"：1935年在实验室调配香料的少女、1937年在码头与顾明棠对峙的间谍、还有此刻浑身缠满发光鳞片的怪物。

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从轨道上踏空而下，银发女子胸前的星月徽章泛着冷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实验室全息影像中的女人此刻竟是实体。

"你犯了个错误，清如。"女子抬起戴着金属手套的手，指尖射出一道激光将最近的克隆体汽化，"我们不需要宿主，只需要纯粹的永生数据。"

沈清如的鳞片突然剧烈颤动，她闻到对方发间飘来的夜昙香气息——与顾明棠身上的气味完美融合。全息屏幕上闪过母亲实验室的档案照片，1935年的实验日志里记载着令人窒息的真相：所谓的永生计划，本质是将数百名"夜莺"的基因序列编织成量子云服务器。

当激光束再次袭来时，沈清如本能地举起沾满夜昙香残液的乌木调香盒格挡。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香盒表面的孔雀石搭扣突然与对方的激光束产生共振，爆发出强大的电磁脉冲。全息屏幕瞬间黑屏，女子胸前的星月徽章裂开缝隙，露出底下蠕动的荧光液体。

"你果然继承了母亲的天赋..."女子踉跄后退，右手抚过颈侧新添的抓痕。沈清如突然看清那些液体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鳞片，每片都刻着自己的锁骨纹路。

教堂地窖突然剧烈震颤，沈清如撞在数据存储单元上。她摸到后颈鳞片下凸起的金属凸起，竟是微型芯片的接口。当她将调香盒抵在接口处时，海量信息涌入大脑：永生教派正在全球范围搜寻"夜莺"宿主，而她颈后的蝶形胎记正是量子定位器的终端。

"找到你了，第133号。"女子从阴影中现身，手中握着与顾明棠一模一样的黄金甲鱼鳞片项链，"交出铜制钥匙，我可以让你永远活在1937年。"

沈清如突然大笑，将夜昙香精油泼向对方脚下的电路板。刺鼻的白烟中，她摸到裙摆暗袋里的微型胶卷——那是三天前从顾明棠婚纱中找到的，照片上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母亲正与军统高官握手。

当晨光彻底照亮废墟时，沈清如站在十字架残骸顶端。她扯断项链，将黄金甲鱼鳞片一片片嵌入颈椎凹槽。剧痛中，她终于听懂了母亲实验室日志里的加密讯息："夜莺振翅时，永生教派将迎来黄昏。"

全息屏幕突然全部点亮，无数个"母亲"的影像同时质问她的选择。沈清如将铜制钥匙插入调香盒，夜昙香精油与血液混合成奇异的银色液体。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她对着虚空举起注射器——

"该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