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叙总是觉得哥哥沈厌遇像一块温柔的棉花糖。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时,沈厌叙总会先被厨房飘来的焦糖香气唤醒。
他赤脚踩着木地板跑过去,准能看到沈厌遇系着浅蓝色围裙,正用木勺搅拌锅里的糖浆,发梢被热气蒸得微微湿润。
沈厌叙"哥,你又偷偷做焦糖布丁了?"
沈厌叙从背后环住哥哥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沈厌遇被突然的贴近弄得耳尖发烫,却只是笑着用勺尖蘸了糖浆喂给他:
沈厌遇"尝尝,这次加了蜂蜜。"
他们之间的亲密似乎从来不需要理由。
沈厌叙会帮沈厌遇吹干头发,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发丝时总忍不住多绕几圈;沈厌遇则会在弟弟熬夜画设计图时,悄悄把温牛奶换成加了红糖的姜茶。彼此的习惯早已成为对方生活里不可或缺的纹路。
某个梅雨绵绵的午后,沈厌叙窝在哥哥的懒人沙发里看电影。沈厌遇的投影仪总爱放老胶片,这次是部八十年代的文艺片,画面泛着温暖的橘色。当银幕上出现男女主角在雨中共撑一把伞的镜头时,沈厌叙突然伸手覆住了哥哥的手。
沈厌叙"哥,我们好像从来没一起淋过雨。"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指尖却不安分地摩挲着沈厌遇的掌纹。沈厌遇怔了怔,望着弟弟睫毛在光影中颤动,忽然轻笑:
沈厌遇"现在补上也不迟。"
他们真的冲进了雨里。
沈厌叙将伞倾向哥哥那边,自己半边肩膀淋得湿透。沈厌遇扯着他跑过巷口的蔷薇花丛,水珠从伞骨坠落时,沈厌叙忽然在花香气里吻了他的侧脸。雨声成了最温柔的掩护。
沈厌叙"沈厌遇,你明明比我先心动。"
沈厌叙的呼吸带着少年特有的莽撞,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哥哥圈进怀里。沈厌遇望着他眼底的星火,终于承认那些藏在布丁里的蜂蜜、深夜茶杯里的红糖,早就是蓄谋已久的甜。
后来的每个雨天,他们的伞总是故意倾斜。沈厌叙会偷吻哥哥被雨水沾湿的睫毛,沈厌遇则在他耳畔低语:
沈厌遇"弟弟的糖,总是化得最快。"
沈厌叙总说哥哥是棉花糖,但沈厌遇知道,自己才是被弟弟用蜂蜜与心跳腌渍过的糖块——在名为"沈厌叙"的岁月里,慢慢融化,甘甜得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