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在梧桐树下喧嚣,沈厌遇拖着行李箱站在“叙园”别墅门口,额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他低头核对租房信息,确认第三次门牌号后,按响了门铃。门开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沈厌叙倚在门框上,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垂眸打量沈厌遇,目光在对方泛红的耳尖停留片刻:
沈厌叙“新室友?”
沈厌遇慌忙点头,嗓音带着南方特有的软糯:
沈厌遇“沈、沈厌叙先生您好,我是沈厌遇……从今天起住二楼客房。”
他偷偷抬眼,对方面容冷峻,眼尾却微微上挑,像藏着未化的雪。
沈厌叙“规矩。”
沈厌叙转身往客厅走,声音清冷,
沈厌叙“厨房和书房共用,晚上十一点前归家。另外——”
他忽然回头,指尖轻点沈厌遇的行李箱,
沈厌叙“别随便碰我的吉他。”
沈厌遇愣在原地,脸颊更烫了。他本以为合租对象是温和的学长,却没想到是传闻中音乐系最冷淡的沈厌叙。
入住第三天,沈厌遇在书房撞见了沈厌叙的秘密。他本想借对方电脑查资料,却听见二楼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推门而入时,沈厌叙正蜷缩在沙发角落,脸色苍白,手背贴着退烧贴。桌上散落着乐谱,钢笔字迹潦草得像在发泄。
沈厌遇“你发烧了?”
沈厌遇下意识伸手向对方额头,却被沈厌叙躲开。空气僵滞两秒,沈厌遇慌忙后退:
沈厌遇“我、我去买药。”
沈厌叙望着他逃开的背影,喉间那句“别管我”咽了回去。
半小时后,沈厌遇抱着药箱冲进来,连拖鞋都跑掉了。他拆开退烧药,又拧开保温杯:
沈厌遇“温水……和冰糖雪梨。”
沈厌叙盯着他通红的手腕——被玻璃杯烫出的红痕,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
沈厌叙“笨。”
沈厌遇心跳漏拍,沈厌叙的拇指正轻轻摩挲他的伤处。窗外暮色渐浓,两人谁也没松开手。
雨季来临,沈厌遇在琴房发现了沈厌叙的另一面。他半夜被吉他声惊醒,下楼时看见沈厌叙坐在落地窗边,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哼着未完成的旋律。月光洒在他侧脸,冷冽的气质被温柔冲淡。沈厌遇倚在门边听完整曲,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
沈厌遇“好听。”
他忍不住出声,沈厌叙猛地回头,琴弦“铮”地断裂。两人对视片刻,沈厌遇走近,指尖抚过断弦处:
沈厌遇“我……学过乐理,或许可以帮你修?”
沈厌叙沉默着让出位置。沈厌遇低头调试琴弦时,闻到对方衬衫上淡淡的雪松香。他动作很慢,因为沈厌叙的呼吸始终落在后颈,温热得像在灼烧。
沈厌遇“修好了。”
沈厌遇起身时,沈厌叙忽然扣住他手腕,将人拉进怀里。吉他摔在地毯上,沈厌遇听见对方心跳如鼓:
沈厌叙“沈厌遇,我写了首歌,关于遇见你。”
暴雨夜,沈厌叙在酒吧后台撞见了沈厌遇的脆弱。他接到沈厌遇醉酒朋友的电话时,正为演唱会筹备焦头烂额。赶到酒吧包厢,看见沈厌遇蜷在沙发角落,眼眶通红,手里攥着破碎的毕业戒指——那是他暗恋三年的人留下的。沈厌叙蹲下身,用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泪:
沈厌叙“哭什么?那种人值得?”
沈厌遇突然抱住他,哽咽声闷在胸膛:
沈厌遇“你不一样……你不一样……”
暴雨声中,沈厌叙的吻落在沈厌遇耳尖,像雪落在灼热的掌心。他咬住对方下唇,低笑:
沈厌叙“当然不一样。我是你的。”
秋末,沈厌叙在叙园准备了第一场演唱会。沈厌遇作为特邀嘉宾上台时,沈厌叙将吉他换成了他修好的那把。灯光暗下的瞬间,沈厌叙的歌声裹着电流漫过全场:
沈厌叙“我厌过人间所有相遇,直到你撞进我叙写的结局。”
台下掌声雷动,沈厌遇在麦克风前红了眼眶。曲终时,沈厌叙单膝跪地,将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
沈厌叙“沈厌遇,我写了三十二首歌,每首都关于你。要不要……让我写完一辈子?”
沈厌遇扑进他怀里,甜味漫过整个舞台。
叙园的冬天不再寒冷。沈厌遇的行李箱最终没搬走,沈厌叙的吉他断了弦又续,两人在彼此的生命里,写下了最甜的叙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