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和正文没有任何关系,近2000字奉上
桌子上放着碧绿的粽叶、泡好的糯米、以及咸蛋黄红豆沙之类的各种佐料。
刘丧在厨房里忙碌,衬衫袖口卷起,露出血管突出的小臂,紧绷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取叶、叠斗、填米、夹馅、覆顶,熟练的缠绕上棉绳,棕角便在指尖层层收紧。
夏闻声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
去年端午节的时候,他心血来潮跟刘丧学包粽子,弄撒了一地的米,到最后也只会包一个最简单的三角粽,到现在还忘的差不多了。
心灵手不巧。
果然,他只适合混吃等死。
夏闻声难得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只用柔和的目光细细勾勒着刘丧专注的模样。
金色浮光在空气中游动,温柔地描摹出男人的线条分明的下颌,额前垂落的碎发投下一片斑驳,如割裂的丝线,在晃动中掠过狭长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又落在紧抿的薄唇上。
“刘丧……”他拖长音轻唤了一声,对方抬起头,幽深的眼眸深处泛起微澜。
“嗯。”
“算上今年,我们一起过了多少个几个端午来着?”夏闻声走过去,下巴轻轻搁置在刘丧的肩窝里,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双臂从后面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一只手不安分的勾住衬衫的下摆,顺着腰线滑向小腹。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掌心带着粽叶的潮气还有一些洇湿,紧贴在裸露的肌肤上传来丝丝凉意。
“安分点,否则出去。”刘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语气冷硬的警告着,耳尖却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哦。”夏闻声准备收回手,但依然被紧紧的攥着,泛白的指尖在他手背上不断的摩挲。
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刘丧的脸,一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样子。
“你还有几个没包完,快包。”
“我知道。”
刘丧慢吞吞的松开手,将剩下的馅料包完,转身将人抵在了墙角。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了夏闻声一个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后他微微仰起脸,嘴角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意在光影之下忽明忽灭。
也不知道刘丧在想什么,嘴角忽然不自觉的下撇,眼睑半垂着,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投下一片鸦青色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夏闻声心里一软,伸手拍了拍那人苍白的脸。
“怎么了,突然蔫成这样?”
刘丧没吭声,布满茧子的手掌突然覆盖上他的手背,指节逐渐收拢,然后用力在脸上蹭了蹭,像是在确认什么。
夏闻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抵了过来,呼吸都带着一丝颤抖。
“你……”
“闭嘴。”
刘丧嗓音低得发哑,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低头又凶又急的咬了下来,齿尖不断的碾磨着他的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感觉到那人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让这个像是在发泄的吻逐渐加深。
他的手抵在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却一点没有推开的意思,反而主动攀上男人的脖子,近乎纵容的承受着他的不满和蛮横的纠缠。
——他要是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某人在不安,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直到大脑开始缺氧,刘丧才微微退开,拇指用力的蹭着他唇上的伤口,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我先走一步了……”他顿了顿,表情又变得颓废,“算了,别管我。”
夏闻声及时的勾住刘丧松开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好了,他大概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了,这孩子是怕自己死了以后,他跟别人跑了。
好家伙,老子在想着怎么跟你酱酱酿酿,你却在想死后老子会跟别人在一起?脑子让门夹了?
“呸呸呸……大过节的,什么走不走的,晦不晦气?”他扯过刘丧衬衫的领口,恨铁不成钢:“这日子要过就好好过,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可能是命太长了,夏闻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死,只怕哪天刘丧突然不理他了。
他向来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虽然独自度过漫长的前半生并不觉得难熬,但如今有人与他并肩同行,一起取暖过就再也接受不了一个人的冷清,哪怕只是片刻。
若是有一天刘丧抽身离去,他怕是要疯。
就算以后刘丧死了,他也绝对不会再找任何人。
没有谁可以撼动眼前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哪怕是生死也不能。
“刘丧。”夏闻声叹了一口气,抱着自己那患得患失的对象,声音轻柔了几分,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他:
“我命是长,可要活到什么时候我说的算。”
“虽然不记得这是我们一块过的第几个端午,但以后的每一个我们都会一起度过——”
“不光是端午,中秋、除夕、元宵……每一个节,都只跟你过。”
刘丧搭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后腰,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窗外,鼓点声如雷震,人们高声呐喊,欢呼就像锅里烧开的水一样翻腾。
“别瞎琢磨了。”夏闻声扯了扯刘丧的衣袖,轻声哄他,“我们去河边看龙舟赛?”
金色的阳光从窗台悄悄溜进来,落在夏闻声身上,他忽的笑起来,晃得某人心头一动。
刘丧别过脸,喉结滚动,半晌才哑着声音开口道。“……谁管你。”
最后猛的转身走向玄关处拿伞,凶巴巴的声音背对着他传来——
“不是去看龙舟,你还磨蹭什么?”
夏闻声笑着应声:“ 好,就来。”
然后快步走过去,手指不由分说的挤进他的指缝,和他手牵着手一同站在遮阳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