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悄然漫过庄园的铁艺大门,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甘砚坐在化妆镜前,安静得像一幅画。化妆师的手指轻巧地动着,将铃兰胸针别在她的婚纱上。镜子里,窗外的天空蓝得透亮,仿佛被冰岛的雪洗涤过一般澄澈。伴娘悄无声息地递来手机,屏幕亮起,是黄子弘凡发来的消息。
黄子弘凡在老地方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她轻轻提起婚纱的裙摆,脚步缓而稳地往后院走去。晨露浸湿了草坪,鞋跟踩上去,微微带了些凉意。老槐树的影子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过去的路。黄子弘凡背对着她站在树下,手里握着一把木吉他,衬衫领口别着一朵向日葵——正是她昨天偷偷放在他休息室的那一束里,最饱满的一朵。他的背影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黄子弘凡来了?
他转过身来,嘴角扬起笑意,但眼底的紧张却未完全散去。他的手指随意拨动了一下琴弦,声音清脆,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
黄子弘凡刚刚练了最后一遍,保证不会出错。
指尖划过琴弦,奏出一首简单却熟悉的调子,像他在冰岛小木屋里趴在桌上为她写下的第一首demo。他的声音比平日低了一些,带着一丝沙哑,与吉他的震颤交织在一起,听起来格外温柔。
甘砚听着这旋律,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回冰岛。那天在冰洞深处,头灯的光束刺破黑暗,他牵着她的手踩在碎冰上,忽然停下脚步,喊出她的名字。
黄子弘凡甘砚。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冰洞中带着回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黄子弘凡我和我的影子都爱你。
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时,黄子弘凡站在红毯的尽头。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却没有遮住他眼里的光。那光一路追随着她,从红毯的这头到那头,就像他在演唱会的舞台上,越过人群望向她的样子。交换戒指时,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刻在心上。
黄子弘凡我以后会记得给你煮早餐,会在你加班时留盏灯,还会把演唱会第一排的位置永远留给你。以后演唱会结束不跟朋友去庆功宴,回家给你煮面;办公室冰箱里永远有你爱喝的牛奶;还有,每年冰岛的机票。
台下哄笑声响起时,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是那张被甘砚笑称“有点丑”的字迹。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哽咽,却依旧稳稳地念出每一句话。
黄子弘凡这是给你的信。
他说着话,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强压住某种情绪。
黄子弘凡出道第一年的颁奖礼,你坐在嘉宾席第三排,我在台上说‘感谢最重要的人’,其实是看你呢;还有冰岛那次,我早就查好了天气预报,知道那天会有极光,故意骗你说‘碰运气’……
甘砚看着他念到“不能哭”三个字时,眼眶先一步红了。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巧合,全是他藏了多年的铺垫,像他写歌时反复修改的和弦,每个音符都藏着小心思。
宾客们开始起哄要新人拥吻,黄子弘凡却只是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黄子弘凡先欠着。
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话,呼吸擦过她的耳畔,带着些许热度。
黄子弘凡等会儿敬酒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敬酒环节他全程牵着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安心。夜幕降临时,黄子弘凡果然拉着她走出了宴会厅。
黄子弘凡我们私奔去海边!
甘砚好。
甘砚转身看向他,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睛里。这一次,她主动踮起脚,吻上他的唇,带着一丝羞涩,却又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