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夜色如墨般浓稠,霓虹灯在玻璃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将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氛围渲染得愈发压抑。甘砚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纤细修长的手指将一份婚前协议稳稳按在桌面上,冰冷的触感仿佛能冻结空气。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黄子弘凡半倚在真皮座椅上,慵懒的姿态像一只优雅的猫。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一支钢笔,笔身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今天刚结束一场演出,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舞台装,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隐约露出锁骨,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黑色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散发出一种随性而不羁的性感。耀眼的舞台明星此刻却显得格外危险,如同暗夜中潜伏的猎豹。
甘砚黄先生,协议内容很简单。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生活,各过各的,等家族利益稳固了,就和平离婚。
甘砚如果需要应付双方父母,晚上就得住在婚房。你出差可以不回来,但绝不允许带其他女人回家。
甘砚的语气冷淡得像一块冰,话语简洁明了,似乎在谈论一桩再普通不过的商业合作。
黄子弘凡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低头扫了一眼协议,笔尖迅速在纸上划过,留下流畅的签名。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黄子弘凡不谈感情?
黄子弘凡可以。
黄子弘凡如果协议内有任何婚姻危机,过错方全责,净身出户。
甘砚没问题。
婚后的生活果然如协议所写,两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黄子弘凡忙着各地巡演、录制节目,行踪飘忽不定;甘砚则整日埋首于公司事务,每天与文件和会议为伴。偶尔在家中相遇,也只是点头示意,礼貌而疏离。
直到那天,黄子弘凡刚结束一场演唱会,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助理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总助小殷黄先生,砚总昏迷了,能麻烦您过来一趟吗?
没有任何迟疑,黄子弘凡丢下庆功宴上的宾客,匆匆驱车赶往甘砚的公司。当他推开办公室门时,看到甘砚瘫倒在办公椅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颊两侧。他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快步上前,将甘砚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又急促。甘砚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呼吸微弱,令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路疾驰到医院,挂号、看病、拿药,他忙得脚不沾地,眼神中却始终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病房内灯光柔和,甘砚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甘砚你怎么来了?
黄子弘凡别过头,避开她的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故作轻松。
黄子弘凡你别多想!
黄子弘凡我只是履行丈夫的义务!
他的目光游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床沿,试图掩饰眼底那一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