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讲课这么厉害？"
水珠顺着鹭卓的下巴滴落。他擦擦嘴，突然露出一个罕见的调皮笑容。
鹭卓"你也没问啊。"
阳光穿过走廊的磨砂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苒突然意识到，她镜头下的"手抖咖啡师"只是鹭卓最表层的一面，就像咖啡的香气只是最浅显的部分。
温苒"那个国际比赛..."
她鼓起勇气问。
温苒"你会去吗？"
鹭卓的笑容淡了。他望向窗外。
鹭卓"张教授是我恩师...但比赛在米兰，要两周。"
两周。正好是MCN机构要求的密集更新期。温苒的胃部绞紧，她想起合同里那条"合作艺人不得无故缺席拍摄"。
温苒"你应该去。"
她听见自己说。
温苒"那是你的梦想。"
鹭卓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直视她。
鹭卓"那你呢？"
这个问题太重了。温苒的舌尖还残留着那杯瑰夏的茉莉香，而她的包里装着那份要求炒CP的合同。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在眼前展开，就像咖啡的酸与甜，无法兼得却又缺一不可。
温苒"我报了咖啡品鉴班。"
她突然说。
温苒"下周开课。"
鹭卓的眼睛瞪大了。
鹭卓"真的？"
温苒"总不能一直当个只会说'好喝'的博主吧？"
温苒努力让语气轻松起来，
温苒"不过...可能会和你比赛的时间冲突。"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走廊尽头传来学员的说笑声，某个瞬间温苒觉得鹭卓似乎想伸手碰她的脸，但最终只是拿起水杯。
回程的地铁上，温苒反复看着课堂录像。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姐的夺命连环call。她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万能人物林姐："宝贝！大新闻！"
林姐的声音震得她耳膜疼。
万能人物林姐："那家MCN愿意把签约金提高30%，但要求下周开始日更！他们想趁国际比赛的热度..."
温苒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牌。某个珠宝品牌的巨幅海报上，一对情侣正在交换戒指，笑容完美得像AI生成。她突然想起鹭卓示范手冲时手腕上那道浅浅的勒痕——那是追求极致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不是什么"萌点"。
温苒"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她轻声说，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胖橘一如既往地打翻了她刚泡的茶。温苒手忙脚乱地擦拭泼在合同上的水渍，突然发现被浸湿的纸张上，"CP内容"那几个字慢慢晕开，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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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历，红色圆圈标记的日期像伤口般刺眼——明天是鹭卓飞往米兰的日子，也是MCN机构给她的最后签约期限。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空调外机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像倒计时的秒针。
万能人物林姐："再考虑考虑？"
林姐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躁。
万能人物林姐："五十万粉丝，月入五万，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温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这杯冰美式已经放了太久，杯壁凝结的水珠打湿了合同的一角。桌上还摊着那本《世界咖啡豆产区指南》，鹭卓上周送她的，扉页上写着"给最认真的学生"，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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