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评委没看懂的积雨云》在凌晨三点发布。温苒配了段很短的文案："有些美好不需要奖杯证明"。当她终于躺下时，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但她已经没力气查看了。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又看到鹭卓完成拉花时那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像是乌云散尽后，第一缕穿破云层的阳光。
第二天早上，温苒被连续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吵醒。她眯着眼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爆炸的数据——视频播放量27万，粉丝一夜涨了八千多条。最热评论写着："救命！他偷偷看她的眼神！我嗑死了！"
温苒猛地坐起，这才发现视频最后她不小心留了段花絮——地铁上鹭卓靠在她肩头熟睡的画面，以及便利店玻璃反射中她那个藏不住笑意的侧脸。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温苒刚接通，就听到一个严肃的男声。
万能人物鹭卓爸爸："是温苒小姐吗？我们是鹭卓的父母，需要当面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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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多数一个零——102,487，这是她账号粉丝数首次突破六位数。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单上，形成一片晃眼的光斑，就像此刻她脑海中闪烁不定的思绪。
万能人物林姐："签约条件都在这儿了。"
林姐把合同推过咖啡桌，指甲在"CP内容占比不低于40%"那条下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万能人物林姐："MCN机构承诺半年内让你粉丝破五十万。"
温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这家新开的咖啡馆装潢得像个摄影棚，每个角落都贴着"最佳打卡点"的标识。她点的海盐焦糖拿铁甜得发腻，奶泡上还用可可粉画了个标准的爱心——和鹭卓那些带着毛边的云朵截然不同。
温苒"必须炒CP吗？"
她小声问。
林姐夸张地挑眉。
万能人物林姐："宝贝，你知道那条地铁视频的完播率有多恐怖吗？观众就爱看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
她压低声音。
万能人物林姐："再说那男孩条件不错，包装一下绝对能火。"
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温苒抬头，恰好看到鹭卓走进来，黑色口罩上方的眼睛在看到林姐时明显怔了一下。他手里提着熟悉的咖啡店纸袋，袖口沾着几点咖啡渍。
万能人物林姐："来得正好！"
林姐热情地招手。
万能人物林姐："我们在谈苒苒的签约事宜呢。"
鹭卓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住。他安静地放下纸袋——里面是温苒最爱的肉桂卷，还冒着热气——然后退后一步。
鹭卓"你们聊，我先..."
温苒"别走！"
温苒几乎是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腕。
温苒"正好有事跟你商量。"
她能感觉到鹭卓的脉搏在她掌心下急促地跳动。林姐识趣地起身去接电话，留下两人站在满墙的网红照片前，像两个误入镜头的素人。
鹭卓"什么签约？"
鹭卓摘下口罩，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泡。温苒注意到他今天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是熬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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