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的地下教室比往常更阴冷。伊莱拉盯着自己坩埚里冒泡的紫色药剂，余光却一直瞥向教室前排——奥菲斯的后背比平时绷得更直，机械心脏运转的咔嗒声隔着三排座位都能听见。

"玛丽戈德小姐。"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果你继续把喷嚏草当成缬草根加进去，我们就能见证本世纪最壮观的坩埚爆炸了。"

伊莱拉低头一看，自己的药剂果然变成了诡异的荧光绿。斯内普黑袍一甩转向全班："鉴于某些人显然把脑子留在了黑湖底，今天提前下课。"

学生们面面相觑。现在才上午十点，魔药课从未提前结束过。

"还愣着干什么？"斯内普的嘴角扭曲成近似微笑的弧度，"出去。"

教室瞬间清空。伊莱拉故意放慢收拾速度，看到斯内普在奥菲斯桌前停留："今晚八点，带上你的'小玩具'。"

——

"绝对有问题！"赫敏把面包捏成了面团，"斯内普从不对学生特殊照顾，除非..."

"除非那根本不是学生。"哈利接话，伤疤在刘海下若隐若现，"你们注意到吗？奥菲斯今天没吃早餐，连南瓜汁都没碰。"

罗恩突然压低声音："我哥珀西说，魔法部最近在查一批失踪的时间转换器..."

伊莱拉的勺子掉进汤碗。时间转换器——这正是未来傲罗常用的基础装备。她正想追问，礼堂天花板突然飘下雪花，麦格教授的声音洪亮地响起：

"所有学生注意！由于温室意外受损，下午的草药课改为自由活动。"

赫敏立刻跳起来："正好去图书馆查时间转换器的资料！"

"我更想看看温室怎么'意外'受损的。"哈利眯起眼睛看向教师席——斯普劳特教授的帽子上还挂着几片可疑的金属碎片。

——

图书馆的禁书区比想象中安静。平斯夫人去参加教工会议了，只留了个会喷水的假人看守。赫敏用混淆咒骗过它，带着三人溜进最里侧的书架。

"找到了！"她抽出一本包着黑色书皮的厚册子，《被禁止的时间：魔法部失误档案》。书页间夹着的借阅卡显示，上次借阅者是...

"巴蒂·克劳奇？"罗恩读出那个名字，"他不是国际魔法合作司..."

"1991年他应该还在魔法法律执行司。"赫敏快速翻到标记页，"看这里！1989年有三台时间转换器在运输途中失踪，押运员是..."

伊莱拉突然按住她的手。书架另一侧传来熟悉的、带着机械韵律的脚步声。

奥菲斯抱着一摞书从转角出现，胸口微微发着蓝光。看到四人，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因为非法闯入。斯莱特林加一百分，因为帅气。"

"你来查什么？"哈利单刀直入。

奥菲斯把书堆放在桌上，最上面是本《机械心脏的保养与维修》。他漫不经心地翻开一页："我家的微波炉最近老是罢工..."

赫敏突然夺过书本："这上面说机械心脏需要定期更换'时间结晶'，否则会...'永久性停摆'？"

空气瞬间凝固。奥菲斯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还给我。"

伊莱拉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发抖，机械心脏的咔嗒声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你需要帮助。"她轻声说。

奥菲斯突然笑了，那笑容像一张画得完美的面具："帮助？像你们'帮助'格林德沃那样？"他拽回书本，"省省吧，救世主小队。"

他转身时撞翻了墨水瓶，黑色液体在《时间转换器失窃案》档案上晕开，正好掩盖了押运员签名栏的最后一个字母——那签名看起来像"B.Crouch"，但被墨水遮住的可能是"B.Crouch Jr."...

小巴蒂·克劳奇？伊莱拉的心跳加速。这个未来的食死徒现在应该还在阿兹卡班...

——

晚上七点五十分，伊莱拉披着隐形衣蹲在魔药办公室外的盔甲后面。活点地图显示斯内普和奥菲斯都在办公室里，但奇怪的是，还有第三个名字在不断闪烁：【???】。

门缝里飘出断续的对话声：

"...必须更换..."斯内普的声音比平时更沙哑。

"库存用完了。"奥菲斯的语气异常冷静，"除非你打算拆了那个怀表..."

"那是最后的保险！"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伊莱拉冒险凑近门缝，看到斯内普正用魔杖指着奥菲斯敞开的胸口，机械心脏被取出放在桌上，蓝光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而第三个人——

伊莱拉倒吸一口冷气。

半透明的邓布利多站在坩埚旁，手里捧着一块发光的金色怀表。老校长的影像不时闪烁，仿佛信号不良的无线电广播。

"阿不思，做决定吧。"斯内普的声音里有一丝伊莱拉从未听过的急切，"是保住时间锚点，还是..."

"孩子们该学会自己缝补伤口了。"邓布利多的影像轻声说，"把心脏给我。"

就在这时，奥菲斯突然转头看向门口。他的灰蓝眼睛准确锁定了隐形衣下的伊莱拉："偷听可不是好习惯，时间小姐。"

斯内普的魔杖瞬间指向门口："显形！"

隐形衣被无形的力量扯开。伊莱拉僵在原地，正对上邓布利多惊讶的蓝眼睛。

"看来命运做出了选择。"老校长的影像开始消散，"西弗勒斯，按计划进行。"

影像完全消失前，他朝伊莱拉眨了眨眼，口型分明在说："修补时间。"

——

魔药办公室的壁炉燃着不自然的绿色火焰。奥菲斯躺在操作台上，胸口敞开的机械装置像朵金属花，中心本该放置结晶的位置空荡荡的。

"解释。"斯内普把一瓶银色液体塞给伊莱拉，"搅拌，逆时针。"

她机械地接过瓶子："你们...在修时间线？"

"修补？"斯内普冷笑，"我们是在阻止某个白痴黑魔王把时间撕成破布。"他粗暴地抓起奥菲斯的手腕，"展示给她看。"

奥菲斯叹了口气。他的皮肤突然变得半透明，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金线——和伊莱拉手臂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密集，像蛛网般包裹着每根骨骼。

"1945年的失败实验。"奥菲斯轻声说，"格林德沃想造个人形时间转换器，结果得到了我——一个会走路的悖论。"

斯内普将银液体倒入机械心脏："每当他改变一个时间节点，身体就会崩解一部分。去年他救了差点被巨怪砸死的隆巴顿，代价是左肺叶消失。"

伊莱拉突然明白为什么奥菲斯总在关键时刻出现又离开。他不是在跟踪她，而是在修补被她打乱的时间线...

"所以邓布利多让你监视他？"

"监视？"斯内普露出讥讽的表情，"我是他的维修工。"他将激活的机械心脏塞回奥菲斯胸腔，"现在，出去。今晚的事敢说出去半个字..."

"我会变成纳威的蟾蜍。"伊莱拉保证。

走到门口时，奥菲斯突然叫住她："喂，时间小姐。"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调调，"明天魔咒课搭档？我保证这次不把你的羽毛笔变成鼻涕虫。"

伊莱拉看着他被金线缠绕的血管，想起镜中那个白发金瞳的自己。

"除非你先告诉我，"她轻声问，"我们未来是不是敌人？"

奥菲斯胸口的机械心脏突然迸发强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在令人目眩的蓝光中，他的回答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要看你如何定义敌人。"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