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陷入诡异的死寂,林微微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盯着紧闭的房门。门外传来傅魁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重重摔门声,惊得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她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耳边还回响着助手那句意味深长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里陈曦总故意克扣她的止痛药,把她的病历本藏在高高的档案架上,甚至在她试图逃跑时突然出现拦住去路。可现在的陈曦,却冷静得像块冰,眼神里再也没有那种带着挑衅的光。
傅魁也是。那个会在暴雨夜把最后一块兽肉塞进她嘴里,会用笨拙的手势比画着教她辨认草药的魁,如今穿着白大褂,连目光都不愿多停留一秒。林微微颤抖着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兽牙,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那些厮杀、篝火与并肩作战的夜晚,绝不是幻觉。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拍打着玻璃,在夜色中勾勒出扭曲的人影。林微微突然坐直身子——她想起来了,穿越回来的那个清晨,陈曦曾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别信任何人”。而此刻,助手脸上的笑容,和纸条上那行字一样,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