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袒露心迹之后,两人基本都睡在一个房里,能怀上二胎倒是在张软软的意料之中。她抱起儿子,看着黑瞎子呆愣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安心。她想起系统的任务,想起那晚山谷里的晚风,想起他笨拙的温柔,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
“嗯,”张软软点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确定,“好像是。”
怀孕初期的孕吐比怀张陶陶时更严重,张软软几乎吃不下东西,每天靠黑瞎子熬的小米粥勉强维持。
黑瞎子推掉了所有的任务,寸步不离地守在木屋里,变着法儿给她做清淡的吃食:山药粥、山楂粥、用野蜂蜜腌的梅子。
一个暴雨夜,张软软被腹痛惊醒,吓得浑身发抖。黑瞎子立刻点上油灯,看到她床单上的血迹时,脸色瞬间煞白。
黑瞎子抱起她,冲进雨里:“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
山路在暴雨中泥泞不堪,黑瞎子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雨水混着汗水从他额角流下。张软软趴在他背上,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能感受到他手臂收紧的力度。“黑瞎子,我没事。”
“闭嘴!”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不准有事!”他害怕张软软出事,也害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黑瞎子家族里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很渴望能和张软软有一个血脉相连的血脉。
诊所藏在山坳深处,是个沉默的老头。他给张软软检查时,黑瞎子在门外不停地踱步,手指把墨镜腿都快捏断了。直到医生出来说“只是先兆流产,注意休息就好”,黑瞎子才瘫坐在门槛上,手心全是冷汗。
好不容易熬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张软软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次的胎动比怀张陶陶时更早,有时她半夜醒来,能感觉到小腹里的小家伙在折腾着她。
黑瞎子会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着里面微弱的动静,嘴角忍不住上扬:“哟,这小子比张陶陶还能折腾。”
张陶陶似乎知道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弟弟或小妹妹,变得格外懂事,会把自己最喜欢的野果留给妈妈,会学着黑瞎子的样子给张软软捶腿。黑瞎子看着凑在张软软肚子边说话的儿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某个星空璀璨的夜晚,张软软靠在黑瞎子肩上,感受着腹部的胎动。“黑瞎子,”她忽然问,“如果……如果张起灵回来了,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到时候要是面对这种修罗场应该怎么办,可是系统的任务又不能不做。
黑瞎子沉默了很久,久到张软软以为他睡着了。他才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我就继续给你们娘仨当保姆呗。”他语气轻松,掌心的温度却很烫,“但我不会走,除非你让我走。”
张软软没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知道,这个男人用他独有的方式,给了她一个没有说出口的承诺。
系统的任务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身边的温暖,是腹中新生命的跳动,是怀里男人沉稳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