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开的一瞬间，殷与商才惊觉自己竟然忘记反锁了门，来的是谁不好，偏偏是虞珸——此时此刻最不该出现的男人。

虞珸的目光去刀一般刮过钱疏昙的穿着，强压怒意——“童童，蒋嫡安找你，与商文件查收一下，这项目温凰朝会出面。”每一个字都冷到了极点，丢下几句话就离开了。

在殷与商看来，虞珸还是很自觉的。

虞珸总是看不惯钱疏昙面前的殷与商的，对虞珸来讲那种感觉活像是看着女朋友被兄弟撬走还要强装大度。

其实殷与商对于Zane这个人是感激的，一年前自己在茵克斯受阻，虞珸不惜和故友作对调动人脉为她辗转周旋。

殷与商的老师——宁令。

他私下已经定好了次届三上协会会长。这位置本是虞珸的，他却在协会的选举会上漫不经心地丢出那句“二十岁的天才少女，有这个位置才更漂亮。何况殷总的能力不比在坐任何一位差”。

的确，殷与商的家族背景很强她也很有能力。能坐上三上会长的位置也算推波助澜。

以至于她的声望在那段时间盖过了虞珸。

虞珸不以为意，毕竟他们两个，早就连枝同气是彼此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他们需要彼此的实力。

“温凰朝？她出面的事很重要吗？”钱疏昙从始至终都没见过温凰朝，只闻其名。

其实，不仅仅是她，次届国际三上协会已经建立三年了，温凰朝身为最后一位领导人，殷与商和虞珸都难见她一面。

“温凰朝在上商其实不是重要角色出面，上商中，但凡涉及到她这幕后的操盘手，只会是她哥哥温凤观。这人，狡诈。”

三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殷与商还是有些怀恨在心的。

“凤观哥？狡诈？”

三年前，钱疏昙才十六岁，自然不知道这其中之事。她只记得，三年前的某段时间，虞珸对自己特别凶，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了，甚至主动在他一个人时去请过罚，虞珸也只是让自己“出去”。

殷与商只是淡然一笑，眼神中满是对钱疏昙天真般的羡慕，殷与商没回答她，她知道，就算不告诉她，她也会去找虞珸问清楚。

殷与商还记得，二十三岁的Zane，和二十岁的自己，一同在吉回国畅聊那晚。他问自己，如果和爱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自己该怎么做。二十岁的殷与商没有回答出来，毕竟殷与商这人，对爱情什么的认知不清，也不太理解爱的定义。让她更加疑惑的是他这人还会爱上别人！？当时还没忍住调侃着。

眼下看来，眼前的小姑娘，不就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吗？何况，也没有其他小姑娘能和他那么亲近了。

殷与商：“今晚豫前辈在，快去给嫡安救个场吧。”

她为她解开颈间的蕾丝系带，来不及换衣服，便把自己的风衣给她穿了。嗯……确有些长。

钱疏昙见她回避自己。也没继续追问。

一切的一切，早晚都会像三年前虞珸杯中浸泡在威士忌的冰块，慢慢融化。

“这段时间你不走了吧？”钱疏昙和她都分开一年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她再次离开自己？

“看情况吧。”殷与商也很无奈，这当然不是她自己能确定的事。

她十七岁时候也想让殷与商收手，后来殷与商不听，自己也不说了。唯独奢求的是平安无事就好——但她不知道的是，殷与商再接触下商，究竟为谁。

钱疏昙把感情藏的很好，殷与商懵懵懂懂，只知道为了她有些事自己还是可以做的这层远超了朋友的关系却又在爱情边缘徘徊的关系被她们，不，是被世人美其名曰为“知己”。

“我太激动了，说的有点多，别当回事。”说完钱疏昙就离开了。殷与商了解她的直爽，这让她无比安心。

但——“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