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善之风暖京城，侠义肝胆济苍生
筹备仁善堂与济民斋的消息如春风化雨，迅速在京城百姓间传开。
小燕子、紫薇、晴儿三位姑娘每日清晨便带着金锁、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小虫子、小蚊子、双喜及府中仆役，一干人等如春日蝴蝶般驾着几辆马车穿梭于城郊陋巷与破庙之间，将仁善的种子播撒向每一处寒苦之地。
马车后厢堆满热气腾腾的粥桶、棉被与药包，车辕上悬着“皇家施粥处”的朱红布幡，引得街巷间孩童雀跃相迎。
一行人刚到西城贫民聚居的破窑区，便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蜷在墙根下，小燕子立时跳下马车，拎起粥勺高声唤道：“快来喝粥喽！”
百姓们一听，便如候春的麻雀般聚拢过来，有老妪颤巍巍捧着缺角的陶碗，有孩童扯着破衣襟躲在母亲身后，却都眼巴巴望着那热气腾腾的粥桶。
“大家别挤!都有份!”
小燕子挽起衣袖，舀粥的动作利落如挥剑，紫薇则轻声安抚排队的老弱，为老人裹上御寒的姜茶，晴儿将棉絮分给衣单者，三人配合默契如演练多年的戏班子。
忽闻一阵咳嗽声，小燕子循声望去，见墙角蜷着个双目浑浊的老妪，正哆哆嗦嗦抚着肿痛的膝盖。
小燕子喊了晴儿一声，晴儿急步上前，撩起老妪裤腿查看伤势，紫薇见状，从药包中取出消肿膏轻轻敷上：“婆婆别怕，这是太医配的膏药，敷几日便好了。”
忽有衣衫褴褛的老汉趁紫薇晴儿两人不在挤上前，碗中竟混着几粒石子，小燕子瞥见，非但未恼，反添了半勺粥笑道：“老伯，这粥稠着呢，您慢慢喝，石子就不要啦！”
老汉愣怔，浑浊泪眼在皱纹里打转，噗通跪地：“公主菩萨，活命恩人啊！”
小燕子连忙搀起他：“快别这样，咱们都是皇阿玛的子民，自当互帮！”
此时尔康与永琪正驾马车驶来，车上堆着班杰明从西洋商会购得的羊毛毯，萧剑扛着药箱随行。
尔康跳下车，将毯子分与蜷缩在墙根的乞儿，萧剑则拎起药箱为咳嗽的老汉诊脉。
永琪瞧见有孩童腿脚不便，索性背起他往粥棚去，那孩童咯咯笑着，攥着他腰间佩剑穗子晃荡。
班杰明掏出怀表记录分发数量，忽被一老妇拉住：“洋大人，您这铁匣子能测福祸吗？”他愣住，尔康接口笑道：“大娘，这是测时辰的，您福祸自在心里呢！”
小燕子忽而皱眉：“这些老人孩子若日日来领粥药，来回跋涉实在辛苦，尔泰租的四合院可收拾妥当了？”
紫薇抬头望向尔康，尔康点头：“尔泰已寻了三处院落，正命工匠修缮灶房，太医们也答应轮值坐诊。”
话音未落，萧剑掏出几捆竹简：“我联络了丐帮兄弟，这几日他们帮着寻无家可归之人，竹简是登记名册用的。”
小燕子喜得蹦起：“太好了！咱们这就去四合院看看！”
众人正欲动身，忽闻巷口传来喧闹。
原是几位老翁为争粥桶位置起了口角，小燕子急得挥舞鞭子要劝架，却被萧剑拦住：“莫急，我来调解。”
他上前温言安抚，按户籍顺序重新排定领粥次序，又请尔康与永琪维持秩序。
紫薇趁机向百姓解释：“诸位莫慌，仁善堂与济民斋建成前，这四合院暂作安身之处，凡孤寡病弱者皆可入住，太医每日来诊。”
百姓们闻言，纷纷跪地叩谢，老泪纵横：“王爷公主格格大人们菩萨心肠啊！”
另一边，尔泰正往城中心四合院去。
他租下的几处院落早已收拾妥当，青砖墙刷了新灰，窗棂糊上厚纸，灶房堆着柴米。
百姓们初时不信白住的好事，尔泰便遣衙役在城内挨户登记，遇腿脚不便者，亲自率人用轿子抬来。
有瘫床的老妪被抬入院时，抓着尔泰衣袖泣道：“官爷，我儿媳早亡，孙儿病重，这屋子...…我死后还您...…”
尔泰冷面一沉，冷喝道：“胡言！既住进来，便是仁善堂的人，太医今日便来治你孙儿！”
话落旋即便差人请了太医院最有名的王太医，又命衙役日日送药膳。
百姓们见状，纷纷传颂：“大理寺的冷面阎王，原是菩萨心肠！”
午后，尔泰下值归府，见小燕子正伏在案前登记病患名录，额间汗珠晶莹。
他默默将温茶置于案边，接过名录细看指出：“城南那户人家，需派车接来隔离照料。”
小燕子抬头，眼中亮晶晶的：“尔泰，你总这般细心！若没有你租院子、调度太医，咱们这粥棚怕是撑不了几日。”
尔泰指尖轻拭她鬓角汗渍，淡声道：“你只管施粥，余事有我。”
窗外烈阳将二人身影染作暖金，明月悄退至廊下，掩唇偷笑。
夜幕降临时，众人聚于公主府内商议。
小燕子将白日所见所闻噼里啪啦倒出，尔泰却蹙眉摊开簿册：“城南棚户尚有三百余户未安置，太医人手不足，仁善堂屋梁需加固...…”
班杰明执笔记录，晴儿提议联络织造局捐衣，永琪愿减荣亲王王府俸禄添银，萧剑拍桌道：“我江湖上的兄弟们可充护院！”
班杰明忽掏出图纸：“我设计了个药柜，能分层放不同药材，便于取用！”
尔康抚掌：“此乃良策！明日我便呈报户部，请拨工匠制此柜！”
小燕子听得热血沸腾，跃上桌案挥鞭虚劈：“咱们这般齐心，定能将仁善堂做成天下第一善事！”
鞭梢扫过烛台，火苗晃了晃，尔泰见状冷声斥道：“下来！胡闹！”
小燕子吐了吐舌头跳下，却趁众人不察，偷偷将鞭子柄塞他手心。
尔泰握鞭的手一僵，耳尖微红，紫薇掩笑瞥见，轻声与晴儿嘀咕：“尔泰这冷面，原是遇火便化的冰...…”
笑声中，窗外的月光恰淌进窗棂，照得满室如铺银纱。
次日，乾隆帝在早朝上听闻多臣奏报仁善堂之善举，龙颜大悦。
户部尚书禀道：“陛下，公主等人自筹银两不足，臣恳请再拨国库赈银两万两。”
工部侍郎亦奏：“仁善堂地基已勘毕，工匠三日便能动工。”
乾隆龙颜大悦道：“准！再加派侍卫协办，朕这女儿，倒比朕的钦差还勤勉！”
朝臣皆赞，更有御史感慨：“昔有范仲淹义学，今有公主济民，乃我朝仁政之幸！”
乾隆闻言更是高兴，特命侍卫百人协理义学筹备，又敕令户部拨银五万两，其余三万作为备用。
消息传至百姓间，更是掀起热潮。
粥棚外常有老妇捧自家腌菜相赠，孩童们追着马车喊“恩人哥哥姐姐”，甚至有书生题诗贴于墙：“仁风拂京畿，善雨润寒枝，侠义肝胆热，苍生有暖衣。”
小燕子见诗，咧嘴大笑：“这秀才，倒比咱们还啰嗦！”
紫薇却将诗抄录，笑道：“此诗当存仁善堂史册，待百年后，亦是一段佳话。”
也有孩童编了歌谣唱道：“仁善堂，济民斋，公主格格送暖来，寒窑变作安乐宅，太医菩萨在门开！”
百姓们更是自称小燕子为“仁善公主”。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皆在传颂“仁善公主”与诸位王爷格格额附大人的善举。
也有孩童编了歌谣唱道：“仁善堂，济民斋，公主格格送暖来，寒窑变作安乐宅，太医菩萨在门开！”
这日傍晚，众人齐聚新修缮的四合院。
院内老妪正教孩童识字，见众人来，慌忙欲跪，小燕子忙拦：“婆婆，您这般，咱们可不敢来了！”
婆婆抹泪笑道：“公主，您这院子，比俺们老宅还暖和。昨日我孙儿咳疾好了大半，太医说再服三帖药便能痊愈...…”
话音未落，忽闻院外喧闹，原是班杰明驾着西洋马车载药箱而来，车后跟着永琪与萧剑，扛着新制的药柜。
尔康则与工部匠人商议学堂加固事宜，众人一进院，便如蜂群般各忙其事。
小燕子瞧见尔泰簿册又添新页，嘟囔：“你每日记这些，比大理寺案卷还厚！”
尔泰搁下笔，将她鬓边沾的草屑拂去：“若是不记清，如何知道缺什么？你只顾施善，我来为你兜底。”
小燕子眼珠一转，忽扯他往灶房去：“婆婆熬了红糖姜汤，你日日辛劳，得补补！”
尔泰尾随而入，灶火映得他冷峻面容染上暖色，灶间氤氲的热气里，二人身影恍如融在蜜糖中。
夕阳西斜时，众人聚于院中歇息。
孩童们围着萧剑听江湖故事，班杰明教老妪用新药柜，紫薇与晴儿缝补孩童破衣。
尔康忽叹：“此举虽善，却非长久之策。若朝廷能设常制，广设义学普济堂...…”
永琪接口：“待仁善堂济民斋成范例，或许可以奏请推广！”
小燕子啃着糖饼嚷道：“尔康你总想长远，咱们先做好眼前！瞧，宝丫头她们放学回来了！”
果然，宝丫头领着学堂孩童们蹦跳入院，书包上别着新得的仁善堂木牌。
宝丫头扑进小燕子怀里：“小燕子姐姐，先生夸我们仁善堂的孩童最勤学！”
小燕子抱起她转圈：“那是自然！你们读好了书，将来也济民去！”
笑声中，暮色渐浓，四合院的灯笼次第亮起，如繁星坠入人间。
炊烟袅袅中，新迁来的百姓们围坐灶房前，捧着热粥笑谈。
一位白发老翁颤声对小燕子道：“老朽原以为要饿死街巷，如今能住进这般敞亮的院子，还有太医瞧病，便是即刻闭眼也无憾了...…”
小燕子眼眶一红，紫薇忙扶住老人：“爷爷莫说这话，咱们定会治好您的风湿。”
尔泰悄然将一袭新棉袍披在小燕子肩头，转头瞪他：“你总爱无声无息吓人！”
尔泰唇角微扬：“无声无息...才能让你发现不了我眼里的赞许。”
众人哄笑间，院中暖意更浓。
忽有传旨公公疾步而来，呈上乾隆手谕：“朕闻仁善堂诸事顺遂，特赐'仁善济民'匾额，挂于学堂普济堂之首。另，户部银两随需随取，钦此。”
众人欢呼，小燕子蹦高接旨，尔泰却蹙眉检查匾额是否完好，冷声道：“挂时莫钉歪了。”
小燕子噗嗤笑他：“尔泰啊尔泰，你竟然连匾额都审！”
夜色深时，尔泰携小燕子归府。马车驶过长安街，街巷仍可见仁善堂灯笼高悬，粥棚炊烟未散。
小燕子忽然轻声问道：“尔泰，咱们做的事，是不是真的能帮很多人？”
尔泰握她手，掌心温热：“你撒下的每一粒善的种子，都会生根。”
月轮升至中天，仁善堂的灯火与宫阙的琉璃盏遥相辉映，恰如星河倾泻，照亮了夜晚的京城，亦暖透了苍生的心肠。
数日后，仁善堂与济民斋筹建渐入佳境。
尔康联络纪师傅荐举德才兼备的先生，永琪自请教授骑射与武艺，萧剑则将江湖兄弟编为护院，巡查学堂安危。
班杰明日日捣鼓药箱，研制简便的消毒药水，紫薇与晴儿统筹账目，确保银粮分毫不差。
小燕子更是成了百姓口中的“活菩萨”。
她常会扮作男装混入贫民区，亲自探访隐疾，有次甚至翻墙入破庙，救出一名被弃的病婴，抱回四合院请太医救治。
这日，乾隆帝携皇后、令妃微服视察四合院，见孩童在院中嬉闹，老人倚榻晒太阳，太医诊脉有条不紊，龙心大悦。
小燕子浑然未觉帝后驾临，正与尔泰争论济民斋的布局。
乾隆忽而朗笑：“小燕子，你与尔泰商议政务，倒比朕的朝臣还激烈！”
小燕子惊得险些摔了药碗，慌忙跪地请安。乾隆扶她起身，叹道：“朕原以为你们少年心性，不过是图一时热闹，如今见你们事事周全，百姓安居，方知仁善之举非虚言。”
皇后赞道：“尔泰冷面之下，竟有这般济世之心，难怪燕子常夸他是'面冷心暖的菩萨'。”
尔泰躬身道：“臣等皆蒙圣恩，百姓之苦，亦是臣子之责。”
回宫后，乾隆再增拨银两，并下旨令各地效仿京城建设义学普济堂。
消息传开后，京城百姓奔走相告，仁善堂与济民斋门前终日香火不断，百姓自发供起“仁善公主”与诸位格格的神位。
小燕子哭笑不得，扯着尔泰衣袖嘟囔：“咱们本是行善，怎成了菩萨？”
尔泰但笑不语，指尖轻抚她鬓边新簪的茉莉，清香漫入黄昏。
自此，京城夏日虽热，仁善之风却沁人心脾。
尔泰每日下值仍来四合院协理，小燕子则常在粥棚与百姓闲话家常，紫薇晴儿统筹大局，尔康永琪萧剑班杰明各展所长。
百姓们口中赞颂不绝，有诗为证：“金枝玉叶入尘世，仁善化雨润京华，四合院落安寒士，太医药香胜佛刹。”
而乾清宫案前，乾隆批阅奏折时，总见盏中茶映着窗外暖阳，恍若这盛世仁政，正一寸寸照亮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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