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回大杂院

小燕子回大杂院看望，嬉笑玩闹

  回门后，尔泰如往常般整理官服，向小燕子道了早安便前往大理寺办公。

  小燕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笑，转身便提起了燕子神鞭前往院中。

  晨光映着她飞扬的发丝，鞭声清脆地破空，一招一式间透着飒爽英姿。

  练了约莫一个时辰，小燕子额角沁出汗珠，她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许是这几日成婚的喜气还未散尽，总想找些热闹事儿。

  “明月！小桌子！小蚊子！”

  梳洗打扮用完午膳后，她扯着嗓子喊，声音惊飞了廊下的麻雀。

  才子美女们闻声赶来，看见小燕子眼睛亮晶晶的，手中捻着一块桃酥。

  “走，咱们上街逛逛去！”

  她不由分说拉着三人往外走，裙摆扫过门槛，像阵旋风似的。

  街市的热闹劲儿瞬间熨平了小燕子的闷气。

  她东瞅西瞧，买了糖人、绢花、各类吃食补品、绸缎、玩具、五彩丝线等，又给明月挑了一枝步摇，给小蚊子塞了本西游记，给小桌子挑了本武功秘籍。

  路过卖风筝的摊子时，她眼睛一亮，非要买那支缀满银铃的凤凰风筝，惹得明月连连摇头：“公主，这风筝怕是得让侍卫举着跑，您哪能自个儿放呀？”

  小燕子却不管，硬是塞了银钱到摊主手里，笑说：“等尔泰下了衙，咱们去郊外放！”

  采购完毕，四人拎着大包小裹拐进大杂院。

  青砖墙上的苔藓依旧湿润，院中晾晒的衣裳随风摆动。孙婆婆正坐在槐树下缝补衣裳，听见脚步声，老花镜滑到鼻尖：“哟，是小燕子来了！”

  宝丫头几个孩子去了学堂，这会儿只有几位婆婆们在院里择菜，见小燕子来，纷纷笑着招呼。

  “孙婆婆，您瞧我买了啥！”

  小燕子将糖人塞进孙婆婆手里，又掏出绢花给她别在发髻上。

  老妇人笑得眼尾皱纹更深了：“你这孩子，如今日子好啦，还总惦记着我们。”

  众人围坐石凳，小燕子听她们絮叨着街坊琐事，东头王家的驴子生了崽，西巷李婶的儿媳怀了身孕。

  她托着腮听得入神，仿佛又回到从前挤在这院子里听八卦的日子。

  “对了，婆婆新宅子你们真不搬呀？”

  小燕子忍不住又问。

  孙婆婆放下针线，叹了口气：“那宅子太阔，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住着心慌。还是这儿好，街坊熟络，门槛矮，心里踏实。”

  小燕子眼眶微热，将一袋桂花糕塞给婆婆掌心：“那咱们常来看你们，缺啥短啥只管说！”

  日头渐斜，学堂放学的钟声敲响。

  小燕子一拍手：“婆婆，我去接宝丫头她们！”

  说完便风风火火往外跑，明月忙追上去：“公主，您慢些，仔细着脚下！”

  学堂门口挤满了孩子，小燕子站在石狮子旁，辫子上的银铃铛叮叮作响。

  宝丫头最先冲出来，扑进她怀里：“小燕子姐姐！”

  其他孩子也叽叽喳喳地围过来，七嘴八舌说着学堂趣事。

  小燕子变戏法似的从袖袋里掏出糖块分给他们，又用鞭子柄在地上画了个大圆圈：“走，咱们回院里玩抓强盗!”

  大杂院里的空地成了孩子们的战场。

  小燕子当“捕头”，宝丫头是“小侠客”，其余孩子扮作“强盗”。

  她故意让着孩子们，假装被绊倒，引得大家咯咯笑。

  跑了几圈，小虎子忽然“哎哟”一声摔在地上，膝盖蹭破了皮。

  小燕子立刻蹲下，用帕子轻轻擦拭伤口：“疼不疼？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

  小虎子咬唇忍泪，她却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挂花糕塞在小胡子掌心：“看，这样就不疼了！”

  小燕子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专注地看着小虎子，直到确定他不再皱起那张可爱的小脸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她轻轻地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飘散出来。小燕子用手指蘸取了一些药膏，然后轻柔地涂抹在小虎子受伤的地方。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涂抹着药膏时小燕子还轻声细语地哄着小虎子，声音温柔得像春天里的微风：“好啦，小虎子最勇敢啦，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哦。”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小燕子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她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芒，与她那温柔的笑容相互映衬，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温暖。

  当夕阳把院墙映照成暖橙色之际，尔泰的身影在院门口显现。

  他卸下了官服，换了身家常的青色长袍，袖口处残留着案卷的点点墨痕。

  小燕子正和孩子们玩得起劲，忽觉手腕一紧，已被尔泰握住：“公主，玩疯了可记得回家用膳？”

  她额头沁满汗珠，脸颊微红，回头见宝丫头们和孙婆婆们捂着嘴偷笑，气得要用鞭子抽他：“尔泰！你干什么！”

  “哎哟，驸马爷来接啦！”

  孙婆婆笑着打趣。尔泰拱手向长辈们行礼，从侍卫手中接过食盒：“我特意带了小燕子爱吃的糕点，给各位尝尝。”

  众人推辞不过，连声道谢。

  小燕子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和孙婆婆们说了声就拽着他袖子往外走，嘴里嘟囔：“你怎么还提前下了衙？”

  尔泰低头看她，眉眼温柔：“大理寺今日无要紧事，我放心不下你，便来寻你同归。”

  马车缓缓驶过石板街，晚霞将天际染成琥珀色。马车辘辘，街边的芍药花瓣随风飘进车窗，落在小燕子发间。

  小燕子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鞭柄，忽然轻声道："尔泰，我总觉得如今的日子像梦里似的，从前在这院里饿肚子，如今却能接济街坊……”

  尔泰闻言一顿，将她发间的花瓣取下说道：“这不是梦，是你挣来的好日子。往后，我会护着你，把这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小燕子眼眶微湿，却扬起唇角，望向车窗外渐次点亮的万家灯火，似见无数星辰坠入人间，而他们的影子在车辙印中融进一片暖黄的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