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大厅的水晶灯折射着七彩的光，却照不亮某些角落的阴影。
朱迪站在领奖台侧幕，看着新任议长整理绶带——那是只年迈的猫头鹰，左眼戴着单片眼镜，正是当年偷偷给祖父传递消息的法医。
“紧张的话，就捏捏我的爪子。”
尼克的掌心温热，他制服口袋里藏着枚新铸的勋章，背面的刻字比祖父那枚更清晰：“真相无种族”。
“尼克，”朱迪突然转身，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还是不肯相信呢？”
尼克笑了，狐尾缠绕住她的手腕：“记得冰川下的莉莉吗？她教会我们，有些种子需要在黑暗里扎根。”
他朝大厅中央努努嘴，那里的盆栽里，几株蓝莓幼苗正顶破土壤，嫩绿的芽尖蹭着议员们的皮鞋。
颁勋仪式开始了。
当猫头鹰议长念到“朱迪·霍普金斯”时，全场的掌声稀稀拉拉，贝尔残余势力的席位区甚至响起嘘声。
朱迪走上台，接过勋章的瞬间，穹顶突然落下蓝色的花雨——是莉莉操控着通风系统，将花粉吹成了漫天飞花。
“这枚勋章，”朱迪举起勋章，让背面的刻字正对全场，“属于所有为真相牺牲的生命。”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低头私语的议员，“祖父说过，动物城的黎明，不是某一个种族的日出，而是所有生命共同的破晓。”
突然，大屏幕亮起段视频。
那是莉莉在冰川储备库找到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年轻的贝尔将煤气罐推到祖父的实验台边，而祖父的手里，正攥着那份写满反对意见的计划书。
嘘声变成了抽气声，公羊议员想再次闹事，却被身后的鹿议员按住——混种军团已经悄悄替换了部分警卫。
朱迪看着台下逐渐挺直脊背的普通市民，他们手里大多握着从广场捡来的蓝莓花枝。
尼克的颁勋环节更热闹些，当猫头鹰议长念到“以智慧破局，以勇气护航”时，狐爪接过勋章的瞬间，他突然吹了声口哨。
议会大厅的侧门被推开，艾德的全息影像缓缓升起，那是莉莉用祖父的旧录音合成的：“当狐狸和兔子并肩站在这里，就证明动物城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不愿睁开的眼睛。”
影像消散时，朱迪和尼克的勋章在灯光下交相辉映。
莉莉带着孩子们冲进大厅，将剩下的花种撒向穹顶，蓝色的种子在气流中盘旋，像场盛大的流星雨。
“快看！”
有议员指着通风口，那里钻出簇簇蓝莓花枝，淡紫色的花瓣正沿着大理石柱攀爬。
朱迪突然明白祖父的用意——所谓黎明，从来不是等待某个时刻的降临，而是亲手播下反抗黑暗的种子。
尼克的尾巴卷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晚上去吃蓝莓派吗？我记得你说过，祖父的秘方里要加柠檬汁。”
朱迪望着窗外彻底亮起的天空，勋章在掌心发烫。
广场上，示威者的标语已经被孩子们改成了“欢迎回家”，混种军团和市民们正在栽种蓝莓树苗，连那只公羊议员，也被孙子拽着种下了第一株。
“还要加蜂蜜。”
朱迪笑着踮起脚尖，额头抵上尼克的下巴，“就像我们的故事，需要所有味道掺在一起，才够甜。”
穹顶的阳光正好落在两枚交叠的勋章上，“真相无种族”六个字在花雨中闪闪发亮，仿佛在说：真正的黎明，是每个生命都敢抬头望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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