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中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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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渣子扎进眼皮的疼痛让我猛地睁眼。后脑勺像被铁锤抡过，肩膀注射点肿起个硬块，稍微扭头就扯得锁骨生疼。白雾从嘴里呼出去，在眼前凝成霜花——这鬼地方冷得连血液都要结冰。

"醒了？"

声音从右后方传来，带着冰窖特有的回音。我试着活动手腕，金属锁链哗啦作响，冰凉的触感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借着冰层下透出的蓝光，看清了镣铐上的纹路——守护者队旧版徽记，边缘还刻着暖羊羊的工号。

"你们偷了实验室的装备？"嗓子哑得不像自己的。锁链突然绷紧，灰太狼的脸从阴影里浮现。他左眼下面新添了道疤，冻得发紫的爪子捏着个老式投影仪。

"偷？"他扯动嘴角，呼出的白气扑在我脸上，带着股铁锈味的暖气，"这些本来就是为你们准备的。"投影仪"咔"地亮起来，光束里飘着细小的冰晶。

画面里是守护者队更衣室。我看见"自己"背对镜头脱下制服，右肩胛骨位置露出月牙形伤疤——但那里应该只有烫伤才对。假货弯腰系鞋带时，左手小拇指不自然地翘起——我这辈子都没这个习惯。

"三年前十二月七号。"灰太狼的爪子划过投影，画面切到实验室走廊。暖羊羊抱着文件夹匆匆走过，身后跟着个穿我制服的身影。那人转身锁门的瞬间，手套边缘露出灰太狼特有的腕毛。

冰窖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冰锥噼里啪啦往下掉。灰太狼一把按住我肩膀，他的指甲掐进注射点的肿块："看清楚！你记忆里那刀根本不存在！"

剧痛让视线模糊了一瞬。再聚焦时，投影定格在暖羊羊倒地的画面。她手指抠着地板，在血泊里画出半个箭头——和档案室羊皮纸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月相稳定器暴走时，她在修改记忆备份。"灰太狼的声音突然放轻，爪子松开我肩膀，在冰面上留下五道湿痕，"那晚真正被袭击的是你。"

锁链猛地绷直。我盯着他爪尖上沾的血迹——不是我的，是新鲜沾上的。"沸羊羊在哪？"

警报声突然炸响，红光透过冰层在灰太狼脸上切割出狰狞条纹。他转身时披风下摆扫过我的脸，那股奶油混血的怪味里多了美羊羊常用的洗发水香。

"太迟了。"他甩过来个金属物件，我下意识用牙齿接住——是球胜狼别在腰间的密钥，齿痕间露出"实验体02号"的荧光刻字。后面半截被血糊住了，但第一个偏旁分明是"女"字。

冰墙轰然炸裂。沸羊羊撞进来的瞬间，我看清了他瞳孔里游走的蓝光——和齿轮上的量子纹路分毫不差。灰太狼扑过去拦他的动作慢了一拍，沸羊羊的爪子已经撕开我胸前的布料。

锁骨下方，月牙形疤痕正在发烫。

\[未完待续\]沸羊羊的爪子离我喉咙只剩半寸时，我咬碎了密钥外壳。玻璃渣混着血腥味在舌尖炸开，机械核心滚到冰面上发出高频蜂鸣——是球胜狼改装过的声波武器启动音。

灰太狼的披风突然卷住沸羊羊脑袋，布料撕裂声里爆出美羊羊洗发水的浓香。"跑！"他后腿蹬在冰墙上借力，却突然僵住——沸羊羊指甲缝里渗出的蓝色黏液正顺着披风纤维往上爬。

我挣断锁链的瞬间，手腕传来皮肉撕裂的灼痛。冰层下的蓝光突然暴涨，照亮了沸羊羊后颈的注射痕迹——针眼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和懒羊羊上周失踪前画的涂鸦一模一样。

"声波频率调至187赫兹！"我扑向滚动的机械核心时，听见灰太狼的闷哼。沸羊羊的拳头贯穿了他左肩，血珠在空中凝成红色冰晶。碰到声波核心的刹那，指尖传来球胜狼惯用的防拆电击——这混蛋连自己人都防。

蜂鸣转为刺耳的啸叫，冰窖顶部的应急灯管接连爆裂。沸羊羊突然捂住耳朵跪倒，瞳孔里的蓝光像接触不良的灯泡般闪烁。灰太狼趁机拽出嵌在肩膀里的拳头，带出的碎肉在冰面上拖出黏腻轨迹。

"三秒后爆炸！"他甩过来半截断链砸在我脚边，链环上刻着"实验体01号销毁记录"——日期正是暖羊羊画血箭头的那天。我抓住链子往通风管甩时，瞥见内侧用指甲刻的歪斜小字：喜羊羊别信...

轰隆巨响中，通风管盖板被冲击波掀飞。我扒着管壁回头，看见灰太狼把沸羊羊按在正在融化的冰面上，爪子里攥着半管蓝色药剂。他抬头吼了什么，但被冰层坍塌的巨响吞没。口型分明是"找懒羊羊的涂鸦本"。

碎冰像刀片般划过脊背，我在管道里摸到个黏糊糊的物体——是半融化的雪人玩偶，美羊羊总把它挂在书包上。玩偶右眼被人为挖空，里面塞着张记忆卡，表面用口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月亮。

管道尽头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红光透过网格在地面投下"02号实验体回收中"的倒计时。美羊羊的雪人玩偶开始发烫，记忆卡上的口红突然融化，在掌心流成血一样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