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最近总不对劲。苏郁在花店外的台阶上晃悠,瞅见林余给客人包花时,手指都能把包装纸折出褶子,活像被揉皱的糖纸。
“林哥,你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苏郁凑到柜台边,下巴搭在玻璃上,眼睛亮晶晶的,“是花蔫了还是账算错啦?”
林余把蔫掉的满天星挑出来,叹了口气:“不是花的事儿。
最近来买花的人,瞅着都怪兮兮的。有个男的买白菊,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说话也不利索,问他要啥花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还有个女的,眼睛直勾勾的,跟丢了魂儿一样……”
苏郁听得懵懵懂懂,咂咂嘴:“管他呢!我听人说街角新开了家麻辣烫,牛油锅底香得很,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余笑着打断:“又馋啦?行,老地方碰头,下班就去。”
苏郁蹦蹦跳跳地走了,林余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这小子,天天就想着吃。要是陈野回来,看见他圆滚滚的,估计得乐开花,说不定还得谢我把人喂得这么好。”
晚上,苏郁早早就蹲在路口的路灯下,像只守着食儿的小兽。
林余老远就瞧见他,可眼神突然定住—— 白天那个买花的奇怪男人,正站在苏郁旁边!
那人缩着肩膀,脸白得吓人,手还不停地抖,手里攥着的花束都快被捏碎了。
直觉告诉林余这人有问题,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就这么死死地盯着。
“林哥!林哥!”苏郁喊了好几声,林余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苏郁急了,跑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晃:“你咋啦?瞅啥呢这么入神?”
林余猛地回过神,摇摇头:“没啥,可能看花眼了。走,吃麻辣烫去,吃完回家看新出的喜剧片,保管把你逗乐。”
苏郁笑逐颜开:“好呀好呀!我要多放醋和香菜!”
两人并肩往麻辣烫店走,苏郁叽叽喳喳说着白天上班的趣事,林余偶尔应和一声,可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往身后瞟。
到了家,苏郁抱着碗麻辣烫,吃得满脸酱汁,电视上放着最近热播的喜剧。苏郁就这么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吃着麻辣烫怎么看怎么可爱。
林余却没什么心思,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奇怪的男人。
夜深了,苏郁抱着抱枕睡得正香,林余却翻来覆去。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他望着苏郁的睡脸,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林余坐起身,摩挲着额头回想,那些买花人普遍面色惨白、身形消瘦,眼睛里蒙着层散不去的浑浊,说话时气息虚弱,连拿花的手都止不住微微发颤 。
越琢磨,越觉得这些特征和吸毒人员的状态对上了。
他摸出手机给老周和小满发消息,让他们明儿多留意来买花的人,自己则攥紧被子,也不知道刘叙白他们怎么样了,林余承认他想刘叙白了。
黑暗里,林余攥着手机,听着苏郁平稳呼吸,盼一切只是虚惊,也盼刘叙白能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