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沾着露珠的草叶在脚下轻轻作响。晴雪扶着屠苏两人在村中游走。发现村中并无青壮年，疑惑之际就听到前方传来“哎哟”一声轻呼。两个挑着水桶的老人正从田埂上走过，走在前面的老爷爷脚一滑，身子猛地晃了晃，水桶晃得厉害，清水顺着桶沿泼出来，溅湿了他的布鞋。叶洛璃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老人的扁担：

叶洛璃“爷爷，您小心！”

村民“多谢小姑娘了。”

被扶住的老爷爷喘了口气，放下扁担，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另一位老人也连忙放下水桶，对着我们拱手

村民不然我们这水就白挑了——从山脚下挑到村里，要走半个时辰呢。”

屠苏晴雪走上前，看着老爷爷沾了泥的裤脚，轻声问：“

风晴雪老爷爷，您刚才没摔到吧？”

村民“没事没事。”

村民“老骨头还硬朗，就是脚底下滑了点。”

百里屠苏看了看两个老人单薄的背影，又扫过旁边干裂的田地——地里的土块硬得像石头，连野草都长得稀稀疏疏的，忍不住问道：“

百里屠苏这种挑水的体力活，为什么不让年轻人来做呢？”

老爷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扁担上的水渍：

村民“我们这哪还有年轻人啊。”

屠苏心里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村子深处。低矮的土房零零散散地分布着，烟囱里没几缕炊烟，连狗叫声都听不到。晴雪指着不远处的石碑——上面刻着“甘泉村”三个模糊的字，疑惑地问：

风晴雪“老爷爷，你们这不是甘泉村吗？我听名字还以为是水土丰沃的地方，怎么土地这么贫瘠？”

村民“谁知道呢。”

老爷爷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脚下的土，指甲缝里都嵌了干泥

村民“前些年啊，村子突然就这样了。山上的植物早就枯死了，井里的水也越来越少，年轻人嫌这里苦，大多都到外面去谋生了，村子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等着等死喽。”

风晴雪“如果村子里没有年轻人，那你们怎么生活啊？

村民“亏得洛家的儿子一直留在这里照顾我们。”

村民“他叫洛云平，心善得很，每天帮我们挑水、劈柴，还去镇上换粮食。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活不下去了。”

百里屠苏听到“洛云平”三个字，眼神动了动，问道：

百里屠苏你说的是洛大哥吗？”

村民“你们也认识啊？”

老爷爷惊讶地看着我们，另一位老人也凑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

风晴雪“我们是被洛大哥所救，暂住在他家的。”

晴雪笑着点头，想起洛云平温和的样子——昨天他还特意给屠苏熬了补身体的汤药，说村子里没什么好东西，让我别嫌弃。

村民“原来是云平的客人啊！”

村民“慢待了慢待了，要是早知道，就请你们到家里喝碗水了。”

风晴雪“没事的老爷爷。”

风晴雪“您快挑水回去吧，天还凉，你们要多休息，以后这种活少干一些，别累着了。”

村民“好好好，听你的。”

老爷爷笑着应下，和另一位老人一起挑起水桶，脚步慢了些，走的时候还回头冲我们挥了挥手。叶洛璃送他们回去，以防他们出现意外。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土房后面，晴雪才转头看向屠苏，压低声音：

风晴雪“苏苏，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明明是甘泉村，名字里带‘泉’，土地怎么会这么贫瘠？而且村子里连年轻人都没有，太反常了。”

风晴雪“我刚才看田地里的土，好像很久没浇过水了，可老爷爷说他们每天都去挑水……”

百里屠苏没说话，他走到那片干裂的田地前，蹲下身，指尖拂过土块。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点凝重：

百里屠苏“这里……好像有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