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涛攥着分娩体验仪的扶手，冷汗浸透的衬衫贴在后背。当第18级痛感窜上脊椎时，他眼前闪过墨子恒咬着床单发抖的画面，喉间尝到铁锈味。护士慌忙要关电源，却被他按在20级按钮上：“这才到鲛人生育痛的三分之一吧？”
孕妇病房飘来消毒水味，一位鲛人族长夫人摸着鼓起的育儿袋笑出泪：“我们生产时尾鳍会本能缠紧礁石，能绞碎三指粗的珊瑚枝。”她尾尖扫过刘海涛手背上的淤青，“你体验的是模拟神经痛，我们可是要被幼崽背鳍划破内脏。”
奶奶的视频通话在午夜接通，老人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叹气：“你爸出生时我疼得咬碎三颗牙，你爷爷跪了整宿祠堂。”她突然放大镜头，“但看见孩子抱过来时……涛涛啊，爱从来不是轻飘飘的喜欢，是要把对方的命扛在肩上。”
凌晨三点的实验室，刘海涛在解剖图上标注第76处神经阻断点，突然被身后的鳞片声惊起。墨子恒裹着毛毯蜷在椅边，蓝发沾着他今早忘在浴室的柠檬香洗发水：“人类笨蛋……”鲛人尾鳍轻轻扫过他脚踝，“疼到发抖时还喊我名字，是想让我用信息素哄你吗？”
刘海涛扯过对方指尖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还留着分娩仪电极片的红痕：“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咬我时，我从不躲了吧？”他吻去墨子恒眼角的珍珠泪，尝到咸涩里混着柑橘味——是对方偷用了他的润唇膏，“等你生产那天，我要把神经阻断仪改造成项链戴在你脖子上，让每个痛感都先经过我的心脏。”
窗外透进第一缕晨光，墨子恒突然用尾巴卷起他手腕按在育儿袋模拟装置上。硅胶触感下传来规律的“胎动”，像极了深海里幼鲛顶母亲肚皮的感觉。刘海涛喉结滚动着落下吻，听见鲛人用只有海浪能听见的声音说：“其实……我更想让你抱着我，像海马爸爸那样，陪我们的孩子一起看第一束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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