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觉得孩子长恋爱脑

墨子恒的耳鳍“唰”地红透，尾鳍卷起珊瑚桌上的珍珠砸向父亲：“那人类国王还为灰姑娘放弃王位呢！”蓝发因羞恼竖起，指尖却无意识抚过颈间的咬痕，“您当年为救母亲暴露鲛人族行踪，算不算‘战斗脑恋爱化’？”

鲛王的王者之鳞泛起粉色纹路，尾鳍扫落的珍珠在地面拼出人类怀表的轮廓。他突然用尾尖卷起儿子后颈，像拎幼崽般举到面前：“恋爱脑会让你把护心鳞送给陆猿！”鳞片擦过墨子恒锁骨，触到那枚藏在皮肤下的人类指纹形状胎记，声音骤然放软，“那是你母亲用最后一口气刻下的……”

月光穿过穹顶裂缝，在墨子恒眼底碎成星芒。他扯掉父亲腰间的人类怀表，露出内侧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鲛王抱着穿白大褂的人类女性，尾鳍小心翼翼缠住她打着石膏的腿。“您教我用毒刺保护族人，却没教过我——”他把怀表贴在胸口，“当遇到让鳞片都发光的人时，该怎么用刺去爱。”

珊瑚宫殿外传来幼鲛的嬉闹声，某个嗓音像极了三十年前喊“阿砚”的人类女孩。鲛王猛地转身，背影像被潮汐冲散的珊瑚礁。墨子恒看见父亲尾巴上的旧枪伤在发光，那是母亲用人类止痛药敷过的地方。“明天开始。”鲛王的声音混着海浪声，“给那陆猿三个月试用期。要是再把袜子丢进鱼缸——”

没说完的话被海风卷走。墨子恒摸着发烫的耳鳍笑出声，尾鳍拍起的水花里，怀表指针正指向人类世界的黄昏——那是刘海涛总说“该给你喂雪糕”的时间。他把护心鳞贴在玻璃上，映出远处游来的熟悉身影，鳞片间溢出的珍珠，比任何月光都要明亮。